仙仙哈哈大笑：“看來你這孩子也不是無可救藥。”
“那你願意留下我嗎？”阿拉貝拉急切地問。
“慢著，孩子，”仙仙抬手製止她，“先別急著做決定，且聽我說說芭德品牌目前的情況和主設計師的職責任務。”
“好的。”
仙仙非常坦白：“為了迎合少女主顧，三年前，我創立了芭德品牌，本來希望它能像艾美洛成衣那樣暢銷。可惜，從創立之初，它就一直處於虧損狀態。如果明年它還不能扭虧為盈，我就打算關掉這條產品線。所以，芭德的現狀相當糟糕，完全就是個爛攤子。我聘用你做它的主設計師，完全是死馬當作活馬醫，你不要太樂觀。”
“我能想象。”阿拉貝拉說。
“我隻給你一年的合同，一年之內，如果你不能盤活芭德品牌，那就對不起了。”
阿爾菲聽到這裏，忍不住插嘴：“一年的時間怎麼夠？”
“我的耐心隻有一年。”仙仙不客氣地瞪他一眼，提高音量說，“如果你們覺得我的條件太苛刻，完全可以拒絕，但是不許討價還價。”
阿拉貝拉說：“一年就一年，請你繼續。”
“芭德隻是傲琦的一個子品牌，部門規模很小，我隻給你配備兩名助理設計師。如果你還想像在艾美洛工作室時那樣呼奴使婢，擺領銜設計師的大架子，恐怕你要失望了。”
“兩名就夠了。”阿拉貝拉淡定地說， “這裏我有個小小的請求，不知道你答不答應？”
“嗯？”
“我可不可以自帶一個私人秘書？這個秘書是我的得力助手，我一時一刻都離不開她。她的薪水可以由我來支付。”
仙仙卻說：“那倒不必，一個小秘書的薪水我還是負擔得起的。下麵說說你的職責。”
“準備10月的春夏時裝發布會？”阿拉貝拉猜測。
“對不起，”仙仙笑起來，“從芭德目前的狀況看，不值得為它花錢舉辦發布會。你的主要任務是為私人主顧做設計，壯大我們的私人主顧名單。如果你做得讓我滿意，或許我會考慮讓芭德在明年4月的秋冬時裝周上亮相。”
“好吧。”阿拉貝拉隻能無條件地接受。
“你是芭德的主設計師，但別想著關起門來做皇帝。你對作品享有署名權，但仍然是我的下屬。你做的所有設計，都必須先交給我審定，一切都是我說了算，明白嗎？”
這段話聽上去是不是很熟悉呢？
阿拉貝拉心想，居然真有天理循環這回事。
仙仙見她不言語，追問：“怎麼，你不願意接受這個條件？”
“不，”阿拉貝拉搖頭，“我接受，還有別的嗎？”
仙仙笑著說：“還有就是，我希望你和下屬和諧相處，發生任何矛盾，我都唯你是問。”
“好吧。”阿拉貝拉也答應了下來。
“那我們就敲定了？”
“好的。”
仙仙伸出雞爪一樣枯瘦的手，和她重重地一握：“稍後我的律師會聯係你，願我們的合作愉快。”
8月的第一天，阿拉貝拉走馬上任。
芭德品牌占據了傲琦大廈二層的一套辦公室，包括一個設計間、一個展示間和一個小會議室。隻有主設計師有獨立的辦公室，也小得像鞋盒，裝修和家具都十分老舊。
部門員工會議上，她驚奇地發現，兩個助理設計師都是熟人，脫口而出：“1號和6號，怎麼是你們？”
1號淡定地說：“對不起，阿拉貝拉小姐，我有名字，我叫弗拉基米爾·伊凡諾維奇·奧斯特洛夫斯基。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以後請喊我奧斯特洛夫斯基先生。”
“好吧，奧斯特洛夫斯基先生。”阿拉貝拉知道，他這是想給自己一個下馬威，為了避免矛盾，隻好答應。
6號趕緊跟風：“我也討厭編號，以後也請稱呼我的名字。”
“你的名字是？”
“蘇古拉迪斯·迪米特·帕帕斯塔索普洛斯。”
阿拉貝拉也滿口答應：“好吧，帕帕斯——索塔普——呃——”她的舌頭差點兒打結。
“帕帕斯塔索普洛斯！”
“——呃——先生。”
帕帕斯塔索普洛斯先生很無奈，說：“先原諒你這一次，記得練習哦，下次再念錯，我可就不幹了。”
1號估計也是第一次聽到6號的名字，很驚訝：“6號，真沒想到，你的名字比我的還繞口。”
“當然，我是希臘人嘛。”6號驕傲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