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真的沒時間去安慰一下阿拉貝拉嗎?”阿爾菲不死心地問。
梅小蘅沉靜地看他:“我不是艾美洛家族的人,沒有義務嬌慣你的寶貝妹妹,是不是?”
汽車在通往大門的水泥道上徐徐行駛。
忽然,從路邊跑出一個小女孩兒來,擋在前麵。梅小蘅趕忙刹車,車頭幾乎觸到小女孩兒的膝頭。
梅小蘅大怒,衝下車去質問:“阿拉貝拉,你不要命了?”
阿拉貝拉有意忽略他的憤怒,怯怯地問:“小蘅哥,你這就走嗎?”
她還是葬禮上的裝束,一字領小黑裙,黑蕾絲及肘長手套,白金色秀發編成麻花辮盤在頭頂,係著純黑的天鵝絨發帶。從外表看,她其實是個非常美麗的小女孩兒。不說別的,單是那一頭純天然的白金色頭發就異常罕見,即使是最高明的染發師也調不出那樣獨特的色調。喬治·艾美洛偏愛金發模特,也許就是因為他的小妹妹是金發美少女,便愛屋及烏。
盡管阿拉貝拉在自己麵前總是很溫順,從不耍脾氣,梅小蘅還是覺得她特別討厭,不耐煩地說:“不錯,我下午還有工作。”
“很緊急的工作嗎?”
“當然。”
“哦。”
見她不再說話,梅小蘅問:“你有什麼事嗎?”
阿拉貝拉幽幽地歎口氣:“本來希望小蘅哥不忙的話,去我的桃太屋坐坐的,看來是不行了。”
“以後再說吧。”梅小蘅甩下這句話,就回到車裏,見她還站在路中央,按喇叭提醒她避讓。
阿拉貝拉隻好退到路邊,看著他駛過,加速,絕塵而去。
藍晶晶也加入目送的行列,感慨說:“梅總監真是一個稀世美少年,相貌、身材、氣質都無可挑剔。”她順著阿拉貝拉的意思恭維著梅小蘅,並從側麵讚美一下阿拉貝拉卓爾不凡的品位。
喬治遇刺後,藍晶晶沒有了老板,很擔心會丟工作。直到阿爾菲派她照顧阿拉貝拉,她才重燃希望,天天像捧鳳凰一樣,對這個小女孩兒各種溜須拍馬。
可是阿拉貝拉一聽她這話,倒像遇到了知己,問她:“真的嗎,藍姐姐?你也覺得他帥?”
“當然啦,阿拉貝拉小姐,你太有眼光了。”
阿拉貝拉又想起一件煩心事:“你聽說過沒有,小蘅哥弄了一個‘羅塔司蘭大害蟲排行榜’,梵妮·戴、伊薩卡的亨利王子、羅塔司蘭聯隊的小老板宋蟬衣和我都榜上有名呢。”
“沒有呀,從來沒聽說過。”藍晶晶在心裏偷笑,趕緊否認。
“他居然討厭我到那個地步,把我和那些人相提並論。誰不知道梵妮·戴是全羅塔司蘭最為富不仁的女孩兒呀;還有亨利,不僅壞,還很愚蠢;宋蟬衣就更別提了,傲慢得鼻孔朝天,也不怕走路掉到井裏。我承認我有一些小毛病,但也沒壞到他們那個級別呀。”
藍晶晶笑眯眯地想:自知之明真是一種稀缺的天賦啊。
因為用茶點時要照顧賓客,艾美洛家族成員都沒怎麼吃東西。送走最後一位客人,他們才開始午飯。阿拉貝拉進了餐室,徑直走到阿爾菲身邊,歪著腦袋看坐在他身旁的荔枝。
荔枝明白她的意思,笑著站起來,端著自己的盤子,坐到另一把椅子上。這個女孩兒從大學就開始和阿爾菲談戀愛,到現在快十年了,早就習慣了謙讓小霸王阿拉貝拉。
阿拉貝拉在荔枝讓出的椅子上坐下來。男仆開始給她擺餐具。
阿爾菲皺了下眉頭,說:“你又不講理了。”
阿拉貝拉朝他吐舌頭:“如果喬治哥哥還活著,人家才懶得坐你身邊。”
“喬治不在了,你就成香餑餑了。”荔枝笑著打趣他。
餐室恢複了幾分往日的活躍氣氛。畢竟斯人已逝,活著的人還要好好活下去。
“爸爸媽媽呢?”阿拉貝拉問阿爾菲。
“都說吃不下飯,回房間休息去了。”
阿拉貝拉心不在焉地扒拉著盤子裏的食物,似乎也沒什麼胃口。
阿爾菲曉得她又在想梅小蘅,忍不住勸她:“妹妹,梅小蘅那種人不值得你為他煩惱。”
“誰說我在為他煩惱了?我在思念喬治哥哥呢。”阿拉貝拉強詞奪理。
一桌子的人都被她逗樂了。
荔枝笑著說:“阿拉貝拉,剛剛又發生了一件不好的事,你呀,也別思念喬治哥哥了,不如為這件事發發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