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之正在發呆,靳瑉忽然下了樓,坐到她的身邊。
“你……”許知之看著他覺得有些奇怪,他似乎情緒很不好。
“吃飯。”他冷冷說道,“倒胃口的人已經走了。”
說罷,果真拿起筷子開始認真吃飯。
許知之想要阻止,卻看見靳瑉居然已經將冷掉的,難吃的菜咽了下去。
然後麵無表情地又吃掉一口。
她自己都咽不下去的東西,他居然就這樣吃了一碗飯。
靳瑉放下飯碗的時候,發現許知之正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眼神還帶有觀賞性質,當即有些煩,“怎麼了?”
“您……您覺得怎麼樣?”
“一般。”
許知之忽然明白過來,他壓根就沒有嚐出味道,而是就著心事和煩悶的心情吃了這頓飯。
“說。”此時靳瑉忽然站起身走到窗邊接了一個電話,語氣十分冰冷,跟他麵對靳正庭夫婦的時候有些像。
……
“病倒了麼?”靳瑉頓了一下,嘲諷地說,“爺爺身體一向很好,我看,他是知道了你做的那些齷齪事才氣的吐血的吧……”
原來靳瑉的爺爺還健在。可是他怎麼會在這個時候突然病倒了?
還有,電話那邊的人是誰?
許知之正這樣想著,隻聽靳瑉又很嚴肅地說,“我馬上過來。”
說完就掛斷電話走了出去。
……
一直到夜裏十二點,靳瑉都還沒有回來。
許知之一直坐在一樓的客廳等,青姨過來催促幾次讓去休息,她都拒絕了。
她還有話要跟靳瑉說,想問問合約是不是要終止了。
自從今天見過靳老夫婦,許知之就覺得她的靳太太身份好像要到期了。
直到眼皮昏昏沉沉地垂下來,再也睜不開,他也還是沒有回來……
不知過去了多久,許知之忽然覺得一雙手環上了自己的腰,頓時驚醒,二話不說,狠狠地扳過那雙手,下意識地打算去撅手指頭。
“睡著了也有這麼大反應嗎?”
熟悉的,冰冷的,嘲諷的聲音鑽入耳朵。
許知之抬頭,隻見靳瑉陰冷著臉,有些生氣地瞪著自己。
他是準備將她抱起來麼?抱回房間?
“對不起……”
又是道歉。
“煩。”靳瑉冷冷丟下一句話,便轉身上樓去。
“我……我有話跟你說。”許知之大聲喊道。
“我累了。”靳瑉並沒有停下來,在快要消失在許知之眼前的時候又忽然停下腳步,“要睡就回房間睡。”
“嗯。”
第二天,靳瑉起的很晚,一直到午飯時間許知之才看見他。
黑眼圈有些明顯,看起來更添了幾分憂鬱。
許知之老老實實地坐在餐桌上等他過來吃飯,還怕他心情不好會發火,就攔著許練也沒讓吃。
許練抱著碗眼巴巴地盯著油燜大蝦淌口水。
“你和許練回家住幾天。”靳瑉斜了一眼許知之,淡淡說道。
然後在經過許練身後的時候,伸手拍了下她的肩膀,“吃飯。”
在碰到她的瞬間,許練立刻回頭,凶凶地瞪了他一眼,然後還舉起手裏的筷子試圖戳過去。
像一隻炸毛的小獅子。
然而靳瑉並沒有停留,徑直出門了。
許練也沒再糾結,轉頭就去夾油燜大蝦,大吃特吃。
隻有許知之,一直呆呆地盯著門口,回想著他不久前說的那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