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博士。”李淳風向他微微點頭，“事情已經同李雲心了。”
“哦。”沈幕應了一聲，轉頭去看身邊的什麼東西。似是在邊忙邊，“我正有個事情要問你——你你們的那個世界從前不存在能量的最單位。這個是你自己想的，還是經過你們的世界的科學界證實過的？我這邊的實驗數據對不勁兒，你應該是——”
李淳風打斷他：“沈博士，這些東西我們以後有的是時間。你先回答我的問題——你知不知道今陳豢和李雲心都過些什麼？李雲心又和他過些什麼？”
沈幕眨眨眼：“啊？什麼了什麼？”
李淳風歎了口氣：“您忘了麼。今陳豢見了李雲心。用的還是非正常渠道。”
“哦，這個。”沈幕不耐煩地擺擺手，“她沒什麼異常。一切正常。你別瞎操心，做好你自己的事情。還有——雲山什麼時候把趙錦送下來？”
李淳風一攤手：“您知道，這個得等到我們事成之後，他們確信咱們不會再對他們構成威脅——”
沈幕生氣地一甩手，指著李淳風的鼻子——如果他真人在此，必然要戳到他的鼻尖上：“我真是煩透了你們這些人！隻知道勾心鬥角把心思花在沒意義的事情上麵！他們難道不清楚我們在做的是最優解麼？但凡有一點兒理性的邏輯思維，就不會擔心什麼亂七八糟的問題！世界都要毀滅了，還在為一些事蠅營苟且！”
李淳風平靜地笑笑：“我們都是俗人啊。”
“哼，俗人可做不到一邊跟人演父子情深，一邊算計著要殺了他。”沈幕對他這句話嗤之以鼻，“我還真的挺欣賞他。要不是你們牽扯了一大堆的麻煩事兒，我才不會選你。你是個人。還是個偽君子——你怎麼就不跟著這世上的好人學？”
李淳風沉默片刻，笑笑：“好人不長命啊沈博士。好啦，我們不這些。”
“陳豢如果沒什麼異常，就該是李雲心聽了我的話，對她警惕提防沒有太多事。那麼……就是他也沒有對我起提防之心……”
沈幕不耐煩地一揮手：“我沒功夫聽你們這些蠅營苟且！你到底有什麼事找我？”
“希望你能保證在這段時間裏，陳豢和白閻君都不會再同李雲心有什麼交流。”李淳風，“眼下劉公讚不在他身邊，隻要沒有別的因素幹擾，我可以保證叫他在最終一刻到來之前都覺察不到什麼端倪。可如果你們那邊兒搗亂——”
“好了好了，知道了。”沈幕皺眉，“這個很簡單。李真要死了，他們本來就沒什麼功夫再理你們那邊的閑事了。”
李淳風一瞪眼睛，還要再問。沈幕卻已一揮手，消失了。
他便盯著柱子沉思一會兒，慢慢抬起手將這圓柱之上的光芒熄滅了。
而這時候，李雲心站在街角。
——距李淳風下榻的酒樓一百二十步，從主街拐入一條巷、正可以從酒樓之中的人視線裏消失的一個街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