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如金紙，臉頰深陷。 ． ．原本是個美好豔麗的女子，如今卻憔悴得像遭了風吹雨打的殘花敗柳。
但還有知覺——站在李雲心的麵前搖搖晃晃、眯著眼盯著他瞧了一會兒才看清他的模樣。然後再愣一會兒——像個頭腦混沌的老者——才張了張嘴：“啊……李郎……”
了這句話便站不穩。身子一軟，要倒在他懷裏。
她這倒，倒不是別的女子裝模作樣。而看著……是的確要不成了。
此前李雲心在睚眥宮中見她的時候，神智便被龍魂侵蝕得不清不楚了。到如今再過這些，看起來更不妙。他下意識地伸手要去抱，但到底往旁邊閃了一閃，隻將她扶住了。
扶住了，又把著肩膀送去白雲心懷裏：“你照看她。我還有事沒做完。”
白雲心瞪他：“你當我是——”
“當初是你擄走的麼。”李雲心一邊看著蘇生、一邊慢慢走動，一邊對白雲心，“再這麼多年你一直在取蛟肉，難道和她不熟麼？你既然擄走了，做事就要有頭有尾麼。”
白雲心聽了他這話又叫起來：“李雲心！你……”
了這話又看紅娘子：“這魚精要死了！你這麼一走，可就再見不到她了！”
李雲心皺了皺眉，看一眼紅娘子：“我待在這裏她也要死。我去拿了什麼寶貝丹藥，也許倒能救她一命。”
白雲心還要話。但那紅娘子許是回光返照，竟又短暫地恢複了神智，正聽到李雲心的這些話。便在白雲心懷中道：“李郎……你去吧。我曉得你還有大事要做的。隻可惜……唉……”
她了這麼幾句，便又了一陣愣，似乎是頭腦中有一層紗幔飄忽不定，隻肯給她有限的時間同她眼前這日思夜想的人話。
換做了旁人見她這模樣，或許心一軟，便陪她了。
可偏是李雲心。
在許多人眼中這李雲心心裏也沒什麼情感，一切都要拿來用的。但如今的劉公讚或許會有不同的看法。且……倘若如今劉公讚看到這一幕，大概還會搖搖頭——
他這心哥兒，正如他自己所，一貫不喜歡同人什麼心裏事。哪怕……如今真覺得有一絲憐惜這紅娘子了、有一絲若有若無的情感了……
卻也正是會叫他更加避得遠些。
因為這種情感總會令他下意識地驚慌，他似乎仍沒有學會，怎麼去拿捏、掌控它。或許便是因此，一個看不見、摸不到、隻存在於曆史和線索中的畫聖才可以成為他的某種情感寄托吧。
因為那樣子的人，是他用不著去真切地麵對的。
於是李雲心隻含混地嗯了一聲。卻見這紅娘子慢慢又緩過神，繼續接著剛才的話，低聲道：“唉……可惜……我君父，最後見我的時候同我……或許我日後能幫一幫你。哪裏曉得如今隻成了累贅。真要能幫你的……李郎——”
她轉臉往蘇生那裏看一眼，虛弱無力地抬手指一指他手中的誅妖幡：“那幡……鎮我身上的龍魂，已被撐得氣機遲滯了。我猜……眼下也沒什麼用處了。你要心……早些回——”
聽她到此處，蘇生下意識地往掌中的誅妖幡上看一眼。便也是在這一眼的時候李雲心暴起難，向他猛撲過去！
刹那之間，兩人便轟到了一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