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倒像是在拖延時間、等待些什麼。
他靜思了一會兒，轉頭看於濛：“為什麼土石從餘國運？我知道餘國的蓉城附近有個紅嶺——城裏半數的男子都在那裏挖土。難道其實是為了雲山這一遭？”
“餘國的地氣濃。”於濛答他，“紅嶺？大抵是吧。餘國是個新月形，圍著陷空山。整個餘國境內地氣都異常濃厚，因此用餘國的土石是最好的。”
“地氣……”李雲心皺眉，“五行之氣……我修的是畫道。但畫道的功法裏沒什麼五行之氣一。倒是江湖上招搖撞騙的術士喜歡用五行來糊弄人。至於土石補充土氣……你從前也是做過聖人的。應該曉得五行屬土當中的土，指的可不是地上的泥土。道統和劍宗的法門裏有這麼法麼？”
於濛笑了笑：“自然沒有。也自然不通。但你要知道，這是人布下的陣法——隨口糊弄幾句也就罷了。當真解釋得深入了，豈不是將關竅也了麼？”
“你暫不要糾纏這個。我要的是另一項——”他收斂了神色，“剛才我想了想、算了算。於是知道今年……大概正是雲山要落下來的時候了。我再推算一下雲山落在哪裏——你猜猜看，會落在哪裏？”
“業國？”
“正是。”於濛肅然道，“雲山，乃是一個倒垂的三角。它要落下來，是需要一個巨大的空間容納它的下半部的。到這個五百年它正走在業國境內。而這業國裏，能夠容納得下雲山的，你再猜是哪裏？”
李雲心往山下看了看，深吸一口氣：“我對業國不熟。但既然是內6國……通澤？”
“通澤。”於濛微微點頭，“既然是叫澤，那麼深水處就不多。然而通澤深處，有通湖——正是你那二哥的居所。要落，就會落在那裏。”
“如今你知道了這一點，再想一想現在生的事情，有沒有想出什麼來。”
李雲心默然不語在亭中走了幾步，忽然輕輕一拍手，低聲感歎：“這麼的話……大概就能得通了。”
“五百年一遇的機會，可以勉強解釋真龍要開戰。”
“還偏要落在通澤，可以解釋睚眥這樣積極。”
“既然是五百年就會生一次的事情，真龍曉得也不稀奇。你能推算得出，妖魔們也能推算得出吧。”
於濛笑了笑，並不話。
但李雲心又看他：“可隻有雙聖才知道的事情，你卻告訴了我。現在我也就曉得了——那雲山，將有十的功夫是上不了的。”
“秘密你守了千年，如今就這麼出來了？”
於濛哼著笑了一聲：“現在的雲山，還是道統和劍宗的雲山麼？我看已經是共濟會的雲山了。這樣的雲山，當真毀了也沒什麼可惜的。”
“況且我已經不是什麼聖人，我隻是於濛罷了。話我已經同你講過，我現在隻想做個世俗人。這世間無論將要生何種驚動地的大事——之前的時間都已經足夠我作為世俗人輪回幾次了。我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李雲心沉默一會兒，感歎道：“我竟然有點兒信你的話了。”
於濛不動聲色地搖頭：“在接下來的幾裏，會有更多的玄境道士、劍士來到業國——石城附近，通澤附近。”
“既可以捉拿你，也可以提前將業國當中的大妖魔肅清、驅走。但我想對於雲山降世這件事來，捉拿你反倒成了次要的事了。”
“我猜也會有更多的大妖魔，往業國聚集。如果能在雲山降世之前拚掉一些玄境、真境的修士，也算占得些先機吧。”
“還會有人打那些餘國而來的土石的主意。”於濛笑起來，並且輕出一口氣，“這下子，要有好戲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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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夜還在兢兢業業地碼字，而且還沒防盜。
真是一個好作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