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劉老道:“老劉你還記得麼?我們當初在於家的別業裏住著,月昀子牛哄哄地跑來跟我談——他的分身就是從這玩意兒裏走出來的。”
劉老道恰到好處地撚須、點頭:“是了。那時候這東西掛在合歡樹上,真像個月亮。”
李雲心出了口氣:“其實這東西可以分兩片,就像一個傳送門。這一片留在這椅背上,那一片我帶著走——所以懂了麼?在陷空山的是我的分身,我本尊當時就在陷空山三十裏之內。辦完了事情我從一片裏走進去,就從另一片裏走出來——你們非要盯著我的龍宮看,你不死誰死呢?”
劉老道嘿嘿一笑:“也是老道我戲做得真。”
這兩個人此刻得意洋洋,那嘴臉簡直叫福量子和另外兩人恨得心頭要滴出血來,可偏偏沒辦法。他咬牙切齒地皺眉:“你怎麼會知道這些……不對?!”
他仰起頭看李雲心:“你如何曉得我們的身份的??還有我這禁製——你怎麼曉得如何破解的?!”
他不還則罷了。這麼一李雲心倒像是忽然想了起了什麼事。一拍手:“啊呀,差點把這事兒忘了。”
著話便起身,繞著寬廣的大廳走了一圈。一邊走一邊伸手在虛空裏抓些什麼。
福量子一看這情景臉色登時變得慘白——比劉老道當初有過之無不及。直等李雲心走完了再回來,將手裏那些東西揉了揉、捏了捏,才嘶聲道:“你怎麼……會……也知道這個東西?!”
但李雲心專心捏手裏那團空氣。捏了好一會兒似乎不得其法,才歎口氣,從袖中將折扇取出來了。擱在耳邊道:“這玩意兒怎麼弄來著?”
折扇裏似有什麼聲音回了他。他就笑起來:“曉得了曉得了。”
然後再盯著空無一物的掌心看了許久,並指一指,道:“雲來!”
話音一落,掌心當即聚攏出一團的雲霧——看著如同祥雲一般。
這白白軟軟的可愛東西在掌中漂浮著,因為廳中氣流運動而微微顫抖。就仿佛是上的雲團被縮了千百倍,如今被人所掌握。
福量子麵如死灰。李雲心卻像得了寶貝玩具。又從袖中將那一輪玄光寶鑒也取出了,口中一邊念念有詞像是在重複什麼並不熟悉的、生疏的步驟要領,一邊在寶鑒上點了幾下子。然後將兩者同時向空中一拋:“去!”
隻見這一輪玄光寶鑒與那一朵白雲當即合到一處。
金燦燦的月暈旁傍著一朵浮雲,安安靜靜地漂在廳中。散出來的柔和光芒填充了室內每一個角落,就仿佛眼下中是中秋佳節、彩雲伴月了!
福量子已是不曉得第幾次目瞪口呆。
李雲心得了便宜更賣乖,得意洋洋道:“那昆吾子最看重你和月昀子。因此將這件寶貝拆開了。月輪作玄光寶鑒,傳給了月昀子。彩雲做玄光霧,傳給了你。可惜你們兩個都不爭氣,結果被我得來了。如今告訴你吧——這玩意兒合二為一,名字叫‘霧鎖蟾宮’。是你們琅琊洞一等一的寶貝——那書聖當年親手所製。”
他略頓了頓,看福量子:“所以你有沒有一點愧疚?單人品,昆吾子還算不錯——這樣看重你,你卻不聲不響地把他幹掉了。”
福量子略沉默了一會兒,恨聲道:“各為其主罷了。如今也是我一時大意罷了。且我潛入道統……哼,這種事。沒什麼對錯。”
李雲心皺眉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你三觀不正啊朋友。他又沒害過你,對你又很好,如今你沒什麼對錯?”
福量子很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他一扭頭,冷笑:“你果真是話多。既然話多,索性都了吧——你如何破我的禁製陣法的?”
李雲心撇了撇嘴,厭惡地看他:“這種弱智問題你也問得出口。知道月昀子怎麼死的麼?”
“他當日在渭城裏也布下了陣法,結果不曉得他那陣法就在我的陣裏。他和你一樣,用的是道統的路子——以自身做陣眼引動氣機靈力。於是他那氣機靈力就在我提前布置好的大陣中流轉了——用他陣裏的靈力激活了我的陣。他的靈力因此也被我的陣法壓製,實力十不存一。這些你不是知道的麼?”
福量子愣了愣,隨即叫起來:“和我這又有什麼關係?!”(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