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如此法寶(2 / 3)

她卻並未慌張。一邊款款地走一邊從七兄弟的身體縫隙裏看李雲心,看了幾眼便到了高大的邪王身側、淺淺地一福:“大王不必動怒。這人我方才就曉得不對勁兒,是有意放進來的。大王,你且聽我——”

邪王生得高大,有李雲心兩倍長。這蛇精在人當中算是異常高挑,但也隻及邪王腰間。她如此了,邪王才再皺一皺眉、矮下身子好叫蛇精湊到自己耳邊。

如此聽七段錦耳語了幾句,眉頭終於舒展開。

“好、好、好。”這邪王盯著李雲心,“如此來……你竟是個修行人了?!”

這一次輪到李雲心驚詫了。但驚詫歸驚詫,他可從沒想過自己做什麼事都會一帆風順。因而隻是略略地往後退了一步、離那七兄弟稍遠一些,道:“我看是邪王誤會了。我可不是什麼修行人。我與在場諸位一樣——是妖是魔是陰神,但絕不會是人。”

他身前那七兄弟似乎有些懵——不曉得因何七段錦與邪王李雲心是修行人了。因而再麵麵相覷起來,又齊齊轉頭瞧李雲心。

這時候便聽那邪王再哈哈哈大笑三聲:“你不是修行人,如何能看得見我那真眼了?”

他這話的同時將手一招,李雲心來時候見的那塊鐵板便從七段錦的袖中飛出來,落在他手中了。

在洞口時候李雲心見這東西與自己同高。而今被邪王的大手握住,卻隻像是握住了一本略大的書。邪王拿了法寶,也不見他作何動作、隻將那“真眼”一晃——

這幾人眼前的情景登時就變化了。

他們的四周不再是充斥了火光的陷空山洞窟,而變成了……一個山崗。

不但情景變化了,就連這季節似乎都一並變化了。原本這時候還是夏季。而渭城附近偏南,氣候就尤其炎熱了。然而眼下卻一下子涼爽起來——甚至可以微微冷。

李雲心站在七兄弟身,而七兄弟身前則有一塊大青石。青石旁生了一顆歪脖子的鬆樹,樹上的鬆針稀稀拉拉、深綠色。

高大的邪王與嬌的蛇精站在鬆樹下,而他們的身後則是延綿的群山。看時間這時候已是黃昏——太陽要落山了,將最後的餘暉投向這個世界。夕陽光令所有人都變成金黃色,而遠處的樹葉也顯得更黃了。

這裏……應當是北方的某處吧。

李雲心有些弄不清到底是邪王真的在一瞬間將他們這些人移送到了某地,還是一個幻境。

要幻境的話——他乃是丹青道士。道士、劍士、丹青道士三種修行者當中,以最後者最擅長幻象之道。然而即便李雲心此刻調動體內靈力想要找到這幻境的破綻,卻也半點頭緒也無。

他身邊的一切都無比真實,沒有半點兒刻意做作的痕跡。

但要是真實的世界……這邪王哪來的如此神通了?!

應當是……他手中那名為“真眼”的法寶搞出來的情景吧?!

隻是這場景莫名的有些眼熟。但李雲心苦思冥想,卻想不出到底在哪裏見過。

他這麼一愣的功夫,邪王已經再冷笑兩聲:“你此刻已在我的寶貝裏了,休想再逃。你且問你,你你是妖魔,卻如何見識了我的真眼的?”

七兄弟站在李雲心麵前正要話,邪王卻已經不耐煩了——似乎隔絕了群妖此處隻有他們幾個,他便不再作之前的那慈父態。玄境的大妖魔將手一揮,也感受不到什麼妖力、靈力——那七兄弟登時呆立不動,仿佛時間在他們的身上停滯了。而後邪王再一擺手,七個肌肉虯結的妖魔便排成一排、咕嚕咕嚕地滾下了山崗。

李雲心眼見了這情景,若有所思地皺起眉。

蛇精則在一旁輕笑:“你這……風流玉麵銀龍,隻怕還不曉得自己是在哪裏露出了馬腳吧。你可還記得進門時候我叫你看的那東西?”

“那鐵板上有一個孔,孔裏有一個黑點。”七段錦看著李雲心冷笑,“我問你見了什麼,你卻見到一隻眼睛,應當是虎豹的。卻不知道呀——這便是‘真眼’了。妖魔們隻能看到一個黑點模樣,隻有修習了心正法的修士才能見真。你一眼就識破了……不是修行者,還能是什麼?”

七段錦將這些話出來,邪王便冷眼瞧他,隻等著看李雲心如何辯解。

但……兩個妖魔隨即現李雲心臉上的神情不大對勁兒。

——壓根不像是一個陷入絕境又現自己被識破的人。

他原本在皺眉思考些什麼。眼下聽了七段錦的話、再皺眉沉默了一陣子,眼睛忽然亮了。然後他便慢慢地轉身,將周圍的環境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看了許久許久,終於從臉上露出了驚疑不定的神色。然而這神色又轉瞬即逝——變得更加古怪複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