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人們便炸了鍋。如同一堆蒼蠅嗡的一聲議論開來。有信的,作勢便要去拜那孩子屍首。有將信將疑的,嚷嚷著快去木匠家院裏掘開來看看。還有些人忙護著孩子走遠,是新死了孩子煞氣重——
而李雲心這時用那鐵索鎖了這孩童的魂魄,卻總也看不出這魂魄究竟哪裏不對勁。
很多妖魔、陰神都可以將人的魂魄暫時地抽離出來——但若非法力高強的大妖魔,是很難真的將人魂帶走的。
——離人身丈外,這魂魄就隻在身體附近徘徊。
因而很多精怪害人,就隻是讓那人的魂魄離了體。找一個稍有些道行的道士,很容易便可牽引回來。
而李雲心手中這鐵索乃是白閻君贈他的。往人身上一套。便可將魂魄勾出來。隻要有這鐵索在,魂魄便要乖乖跟著走。
眼下他用鐵索鎖了這孩童的魂魄。離了人群。
依著薄子上的,先看這附近有無槐樹——無。
便又走得遠了些。尋到一處陰氣彙聚之地,將那孩子的魂魄牽到那裏去了。
隨後喝它:“時候已到,怎還不走?!”
那魂魄便一個激靈,隱入那陰氣之中去了。
其實李雲心很想跟進去瞧一瞧——瞧一瞧那陰間究竟是何模樣。但又怕有去無回,就隻得作罷。
再回到街上的時候,人群都已不在了——擁去了木匠家。
而此時,已經黑了。
人們點起火把或燈,圍在樹下看那木匠挖金像。
原本木匠死了獨子在大家看來是傷心事,但現在知道是螭吻、龍太子,便又覺得是神異的喜事。木匠本人似乎也並不難過了,反而為“可能有一尊金身塑像”這種事而……
欣喜。
哪怕拳頭那麼大的一尊塑像、哪怕是空心的……
也抵得上他一輩子的勞作了啊。
在這喧鬧和詭異的喜氣當中,隻有婦人抱著孩子已經漸涼的屍體,坐在自家屋簷底下的黑暗裏抹眼淚。這樣子哭了一會兒……
忽然發現人們陡然安靜下來。
兩息之後,齊齊的驚歎聲爆發出來,然後,這院中幾乎是跪倒了一片。
她那兩鬢已發白的的丈夫、站在庭院的枇杷樹下、在火把的昏黃光線裏……
抱著一尊金燦燦的塑像,笑得喜悅。
但臉上的陰影又令這笑容看起來有些猙獰。
婦人怔怔地盯著丈夫看了一會兒,忽然低下頭,哭得更傷心了。
呼喊聲響起來,人們在紛亂地喊“龍王”、“神龍教主”、“螭吻龍子”之類的話。
但這些聲音在婦人耳中聽起來模糊,那金像與火光在婦人眼中看起來也模糊。她的全世界隻有這一具屍體——隻有這一件清晰而真實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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