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薰薇用懷疑地目光看了一眼汝嫣霑澈,又向一旁的汝嫣櫻落確認到,“櫻落,他說的是真的?”
對於汝嫣霑澈的話,樂薰薇倒也沒有不信,隻是感覺他平常胡鬧慣了,沒有個正行。
不過,對於他那番說辭裏“勉強”這部分,是充滿深深的質疑。他那嚴謹慣了的媽,再沒空,再抽不出時間,也不會讓他來應付場麵。這是打死也不相信。
“嗯,這次的確是我媽讓他來的,至於勉強這一說倒是沒有,他是很歡喜的同意了,毫無爭紮。我媽還說他長大了,原來,他是來見你來了。”汝嫣櫻落的語調故作嚴肅地說道。
汝嫣櫻落同著汝嫣霑澈的麵很是犀利的揭了他的老底,十分害臊躲在衛玠身後,還不忘幽怨地看了一下汝嫣櫻落,“看來,你真不是我親姐,哪有這樣揭弟弟的老底的?一點情麵也不留。”
“咱們別在這站著了,坐到那裏,邊吃東西邊聊吧。”汝嫣櫻落微笑著說道。
躲在一旁的汝嫣霑澈臉紅彤彤的,任性地說道:“你們去吧!我不去了。”
樂薰薇打趣的看了一眼汝嫣霑澈,拽著他的衣領,“哎呀!走吧,跟你鬧著玩的,你就算裝矜持,也不是你這樣的啊。”
衛玠輕輕的說了一句:“走了那麼長時間的路,你不餓嗎?走吧!”
汝嫣霑澈白了一眼汝嫣櫻落,鼻孔朝天的哼了一聲,走到衛玠的旁邊,喜滋滋地說:“走吧!姐夫。”
這句話真是讓眾人大跌眼鏡,樂薰薇堵在嘴邊的話也硬生生的咽了下去,這慫孩子不說話會死嗎?
汝嫣霑澈感覺出了異樣,回頭看著樂薰薇和衛玠吃蒼蠅般的表情,無辜的添了一句:“怎麼了?我說錯了?”
兩人互望一眼,比哭還難看地笑了幾聲,便快速向餐桌走去。
汝嫣霑澈撓著頭,做著冥思狀,問了一下旁邊的汝嫣櫻落,“姐,你說他們兩個人是怎麼了?”
汝嫣櫻落頗為無奈的看了一眼汝嫣霑澈,高深莫測的說了一句,“你真是無可救藥了。”說完,晾下汝嫣霑澈一人,尾隨其後的走向餐桌。
獨留一旁的汝嫣霑澈,單手支著下巴,想了三分鍾,愣是沒想通汝嫣櫻落的那句話。
他最終隻好放棄這個念頭,展開雙手,搖了搖頭,“怪不得老姐說我的腦子是單行道,都不帶拐彎的。”想通之後,肚子也餓了,便向餐桌走去。
用餐時,樂薰薇總感覺背後似乎有道視線一直在關注她,回頭時,卻又什麼都沒看見。隻看見眾人都低著頭在用餐。要麼,就是相互交耳說著話,根本沒有人看向她這裏。
樂薰薇皺著眉,難道是她太緊張了?
旁邊的衛玠覺察出樂薰薇的不安,遞給樂薰薇一杯溫水,溫聲問:“看你臉色不太好,怎麼了?”
樂薰薇接過溫水,喝了一口,笑了笑:“沒事,可能是昨晚休息的太晚了。”
衛玠輕飄飄地說了一句,“嗯,等會兒我們早點回去。”那幽蘭泣露般濕潤柔軟的嗓音,充滿了蓮花的清芬。
當聽到衛玠那平靜帶水的嗓音,樂薰薇的心也跟著“咯噔”的跳了一下。回望著衛玠那雙明亮清澈的眼眸,仿佛有什麼力量在拉扯他陷入下去。
樂薰薇收回視線,身子稍微向旁邊移開了一些,“嗯。”卻在心裏掙紮,暗暗地想:衛玠,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溫柔的對我?你再這樣下去,我怕我會真的淪陷下去,你就對我壞一點,也許我就不會動搖自己的心了。
衛玠臉上的溫潤早已被那雙清淡的眸子代替,沉默不語,端過酒杯從椅子上站起來。
“你去哪兒?”樂薰薇忍不住開口問。
“隨便走走。”衛玠停下腳步,沒有回頭。
“哦,你小心點。”樂薰薇小聲說。
衛玠沒有再開口說話,向宴廳外麵緩緩走去,至始至終都沒有回頭看樂薰薇。
宴會上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完顏亦槿端著酒杯一語不發地坐在沙發上。
明明擁有如陽光般亮澤的亞麻色頭發,渾身卻散發著一種冰冷的漠然,明明那雙深邃的眼眸中充滿笑意,笑容卻很遠很遠,像是白霧籠罩的山,一點都不真實。
精致的黑色西服和他的冰冷氣質融合的完美無缺,舉手投足優雅隨意,猶如暗色中綻放的一朵詭異奇麗的曼陀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