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春泥護花(2 / 3)

晚風越來越大,帶著山上的特有的氣息。樂薰薇試圖想要從地上爬上起來,可是全身仿佛碎掉了一般,牽扯地骨頭生疼。

樂薰薇幹脆放棄了,任命的躺在冰涼的青磚地上,蜷縮在一起,抬頭望著灰暗的天空。

突然,一道急促的白色身影伴隨著清風撲麵而來,一雙溫暖而熟悉的臂膀將她拉扯到懷中。

“衛玠!”樂薰薇快要哭出來,努力的向那片溫暖靠攏,緊緊的抱住他死也不肯放開。

“我……”樂薰薇的聲音顫抖著,抽泣著說道:“可不可以不要丟下我?我很害怕……”後麵的聲音越來越小,意識越來越模糊。

最後,陷入黑暗的混沌一片,什麼都看不清楚。

衛玠緊緊的將蜷縮在一團小小的她抱在懷裏,一絲縫隙都不跟剩下。

他看著懷裏蒼白透明的小臉,他的瞳孔變得清淡深沉,心裏難受的快要窒息,她剛才的孤獨無助,彷徨的仿佛一個無家可歸的孩子。

衛玠的心裏,突然閃過一絲照顧她一輩子,守護她一輩子的念頭……

待樂薰薇悠悠轉醒之時,驚異的發現居然已回到了房間之中。

“衛玠?”她一坐而起,不確定地喊道。

“你醒了?”衛玠正端了一杯熱水進來,把水杯隨手一放,坐到她身邊,溫聲問:“怎麼樣了?有沒有好點?”

樂薰薇愣住了,拍了拍前額。這是怎麼了?怎麼腦子裏仿佛一團漿糊,什麼都想不起來,隻記得自己和函芷晞在一起,她推了自己一下,其他的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那個,是你抱我回來的?”樂薰薇吞吞吐吐地開口問。

衛玠隻吐出一句:“嗯,不然呢?”

“哦!”樂薰薇沒有再問,準備試著坐起來,可是,剛一動彈,腳上就傳來陣陣的刺痛,沒有血色的嘴唇穿出一聲“呲呀!”

衛玠看到樂薰薇的動作,趕緊製止了她想坐起來的動作,掀開被子,一聲不吭的抱著她坐了起來,往她的背後放了一個枕頭,又重新把被子蓋好。

一串串行雲流水般的動作,讓樂薰薇看的是目瞪口呆,還沒緩過神兒,衛玠就遞過來一杯溫水。

樂薰薇震驚的不敢看衛玠的眼睛,心裏七上八下的接過水杯。衛玠他怎麼了?哪根神經搭錯了?居然對她這麼溫柔,真是不習慣。

“來,把藥吃了。”衛玠雖是平淡無波的說道,但是,輕緩的聲音裏透著幾絲溫柔。

衛玠把藥片放在樂薰薇的手掌心裏,樂薰薇看著麵前的衛玠。真有點搞不明白他怎麼變臉變的這麼快。

她把藥放在嘴裏,苦澀的味道迅速的蔓延的整個口腔都是,喝了一口水,蹙著秀眉,仰起頭,咽了下去。

見樂薰薇吃過藥之後,衛玠平淡地問:“昨天怎麼回事?你怎麼會昏倒?”

“沒什麼,隻是,走路時一不小心扭到了腳,別擔心了,”樂薰薇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她知道衛玠在關心她,她跟函芷晞的事情她有辦法解決,不想讓衛玠一個男人參與進來。

“我沒有擔心,隻是隨口問問,”衛玠環著手臂,不痛不癢地說。

“好了,不說這些了。”樂薰薇趕緊扯開話題,對衛玠問道:“你送我去醫院,醫生怎麼說?我的骨頭有沒有事?”

衛玠一怔,臉頰竟微微泛著胭脂色,不自然地說:“沒說什麼……”

樂薰薇皺皺眉,“你確定沒說什麼?”

衛玠清了清嗓子,說:“醫生隻是說你……說你重度韌帶拉傷再加上……再加上先天性痛經,所以……所以,才會昏倒……”他的臉色有一絲尷尬閃過,掩唇輕咳一聲,隨手給樂薰薇遞過去一包東西,移開視線看向窗外,不再說話。

過了好久,卻發現樂薰薇並沒有接過去,不解地轉過頭,隻見樂薰薇瞪著如銅鈴般的眼睛看著他。

衛玠手一顫,他臉色熏紅地看著樂薰薇,“那個……咳咳……這是護士小姐幫你換的,這個東西也是她幫我買的,你先好好休息。”

他快速地說完這件事,趕緊從床上站了起來,不經意看到書桌上的一個精致的瓷胎竹編筐。

瓷胎竹編以提花編織為主,則用新竹青絲經緯等寬編織,采用單色係圖案為主,穿插了兩行墨色的文字手跡,寫道“花之孤獨清逸者,一花自成一世界,”下首的部位用浮雕編的技藝織著一朵水仙花。

整個瓷胎竹編筐是一個完美藝術品的塑造,以富麗中顯淡雅,清幽中含精美的獨特風格,寥寥幾字更是凸顯了整個內涵。

而瓷胎竹編筐裏裝的是一摞摞的明信片,衛玠打開門,走了出去。

一出門,衛玠鬆開門把,書桌上的那些明信片,到底是誰寫給她的?那些明信片上的署名都還是同一個人“聖誕樹”。

樂薰薇低著頭,眼睛盯著手裏衛玠遞過來的衛生棉,白皙光滑的臉蛋暈紅的如春日裏醉人的桃花。

“啊……衛玠!”樂薰薇抓起旁邊的被子,一頭埋進被子裏。

窗外的太陽光輝籠罩細紗,陣陣和風帶著花香向四周撲來。

席卷著一分愜意夏日的微風,帶著水仙花的幽香,飄進這間簡樸而舒適的客廳。

由於這段時間,樂薰薇的腳意外扭傷,所以沒有辦法去拍戲,Snow便替她請了半個月的假,把她的戲份都排在了後期。

Snow還把樂薰薇好一頓臭罵,說她走個路都能摔一跤,長那麼大的眼睛,純屬就是個擺設。

樂薰薇隻能在心裏憋著氣,如果告訴Snow,她是被函芷晞故意推了一跤,依Snow的性子,還不知道又能做出來什麼“驚濤駭浪”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