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夜闖警局(1 / 3)

夜幕深垂的夜晚,夏日裏獨特的沉悶,天空黑的如一汪池墨,隻有那天上的點點星光,灑落在那無邊無際的宇宙天穹上,為那看不到邊的黑暗點上了一抹抹光亮,如同在天空裏亮起了萬家燈火。

“叮鈴!叮鈴!”一聲聲急促的電話鈴聲打破了格外寧靜的黑夜。

樂薰薇迷迷糊糊的從被窩裏鑽出來,一邊摸索著拿起床邊的電話,一邊還不忘抱怨的嘀咕著:“煩死了,大晚上的誰呀?”

樂薰薇接通了電話,聲音裏披著清晨散發清香的露水氣息,卻又帶著點晚上奢華魅惑的沙啞,“喂,你好,哪位?”

電話那頭在說了幾句之後,“什麼?”樂薰薇的聲音提高了數倍,響徹了整個靜謐的夜晚。

樂薰薇從朦朧的困頓中清醒了,身子一下子從床上騰地坐了起來,一雙晶亮的眸子睜的碩大,在黑暗裏愈發顯得熠熠奪目。

電話那頭被掛斷,傳出“嘟……嘟……嘟……”聲。

樂薰薇輕輕的咬著下唇,懊惱的皺著眉,手撫在尖尖的下巴上,在床邊來回踱著小碎步,煩躁的抓了抓那柔順的頭發。

在平複了情緒後,把撫在下巴上的手放了下來,把頭發簡單的紮了一個馬尾辮,穿了一件外套,便跑了出去。

夜空璀璨,天上群星閃耀。點點的月華灑落了一地,原本黑暗幽深的小街仿佛變成了一條皓光閃耀的銀河光帶。

而三十分鍾前的警察局裏,審訊室裏傳來一名警察疲憊不堪的哀求聲:“大哥,你行行好吧?你就告訴我你到底是做什麼職業的!我老婆正在醫院裏準備生產,我現在還不知道那邊情況到底怎麼樣呢?”

那名警察沉思片刻,又說:“或者,說說你家到底是住在哪兒?你就快點說吧,我也好送你快點回去,畢竟你一直在警察局裏也不是個事兒啊?你說對不對?”

衛玠俊美的麵容上,修眉如竹,俊逸的麵龐,半垂著的眼眸被長長的睫羽覆蓋著。

“我沒記錯的話,你這些問題我已經回答過了。”隨著那名警察的詢問聲,抬起眼眸,緩緩一笑,“我不知道。”

聞波不耐煩的拍了拍桌子,手在半空中做了一個停止的手勢,“停!停!停!大哥,你這個回答我也聽了三十多遍了,你……真是……”

聞波焦急的用食指指著衛玠,“無可救藥!無可救藥!”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衛玠苦笑搖頭,撫了撫衣袖的皺褶,無奈道:“嗯,我回答了三十多遍,你也問了我三十多遍,的確有些乏味。”

聞波憤怒地一拍桌子,冷哼道:“我可警告你,如果你不說實話,我可就……”

衛玠輕輕一笑,眨了眨眼睛,“怎麼?你這是要威脅我的意思嗎?”

聞波怒視著衛玠,咬牙切齒地說:“你!你……”

這時,審訊室的門打開了,聞波看到古淺笙進來,焦躁的問道:“結果怎麼樣?”

古淺笙的眼神裏充滿了精銳之氣,仿佛能看到每個人內心裏的最深處,他看了一眼聞波,“專家給出的結果是他的精神很正常,各項指標也符合健康水平。”

他語氣裏還是那一層不變的沉穩,接著又問了一句,“他還是說不知道嗎?”

“是呀!真是奇了怪了。”聞波說。

古淺笙聽後,斜睨了衛玠一眼,看著衛玠的衣著打扮,雙手抱胸,陷入了沉思。

衛玠含笑坐在凳子上,沉默不語,麵上依舊是沒有任何變化。

心裏卻在沉思,眼前這個古淺笙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他看自己的眼神,必定是猜測出什麼。

這裏的人不管是說話方式,生活狀態,還是衣著服飾,都跟他生活的晉朝不一樣,而越是這樣,越會凸顯出自己與他們的格格不入。

一想到樂薰薇在她家說的21世紀,公元2017年,這些外來訊息,雖然,隻是寥寥數語,但至少有一個情況可以肯定。顯然這裏是晉朝的未來,而他就來到了晉朝的一千多年後。

雖然在樂薰薇家裏,他猜測到了幾分,但一直不敢確定,直到他被帶到警局,從審訊員的言談舉止中他就更加肯定這種想法。

樂薰薇口口聲聲說這些人會把他送回去,但是,他們這些人審問他的態度活生生就是晉朝的捕快衙門。

別說讓這些人把他給送回去,隻怕會對他身份產生懷疑,在沒查清楚之前很有可能會一直關著他。

畢竟,他對這個地方還是未知和陌生的,所以,他隻能小心翼翼地說話,不敢露出馬腳,否則,他的危險可能會無法想象。

忽然想起那日道長在道觀所說的話,“衛公子這個症候可是讓你們給耽擱了!要是在初次發病的時後就用藥醫治,隻怕此時已經痊愈了。如今倒是把病耽誤到這地步,也是應有此劫。據我看這脈息,衛公子是心憂羸弱、心思太重的人。但聰慧太過,則不如意事常有;不如意事常有,則思慮太過。此乃心病啊,幼年本就中毒,現如今,更是心思鬱積,此病是憂慮傷脾,從前若能以養心調氣服之,何至於此!現在毒素已入心,別無他法啊!”

長歎一聲,那道長又說:“大壽將至,命不久矣呀!”說完,搖了搖頭。

他的母親王氏一聽,痛哭了起來,跪在地上,拽住道長的道服,苦苦哀求道:“道長,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吧,我願意做牛做馬報答你,隻要你能救他,我可以給你錢,給你很多很多的錢。道長,你不是很神通廣大嗎?求求你了。”

道長無奈搖搖頭,道:“貧道倒有一法,如有造化,可保一命,隻是‘此生非彼生’,不知你們可否願意一試。”

王氏滿眼希翼地看著道長,“道長,你說的是什麼辦法?”

王氏站起來,語氣歡喜:“隻要能救我的玠兒,能讓他活命,什麼辦法都行,隻是這‘此生非彼生’是何含義?”

道長意味深長地說道:“萬事強求不得!生命本就是起起落落,有生長,就有遷謝,但應自性澄明,隻要把握現境,隨處作主,便可脫離生死。”

說完,拂塵向空中一揮,手裏拿著一根毛筆淩空比劃了幾下,口中念念有詞。拂塵又是一揮,從半空中便落下了一枚黃色的符咒,動作一氣嗬成。道長揚手一接,符咒落於手掌心。

道長的兩指在那符咒上輕輕一點,將符咒遞給衛玠,笑而不語。

衛玠將符咒展開,隻見黃色的紙麵上寫著“死生生死元無際,月上青山玉一團”。

衛玠皺皺眉,將符咒隨意放進衣襟內。

衛玠淺淺一笑,對道長微微一拱手,“多謝道長,後會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