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玠的眼瞳彌漫著不知名的情緒,癡癡望著,等樂薰薇走近了。
也許是衛玠的目光太過迷離殷切,撫摸著桃花的樂薰薇回過頭。
隻看到對麵站著一位清秀俊逸的男子,雖然距離不是很近,卻依舊聞到他渾身散發出的氣息,如同那出汙泥而潔白無瑕的蓮花。
他絕美的五官,身如玉樹。一襲白衣站在落英繽紛的桃花雨中,別有一番“灑清香而天然獨秀”的美態!
而這個人卻是似乎有一種魔力一般,能吸引人深處的靈魂,且不可自拔。
樂薰薇想到此,眼睛不由地眯了眯,立即垂下頭,這種美人過過眼癮也就行了,她可無福消受。據說越美的人越有毒,就像罌粟花,她可不想染毒。
等衛玠看清楚樂薰薇的樣貌時,身子一僵,神情閃過震驚,目光中又有些許欣喜悸動。
樂薰薇的目光慢慢朝這邊轉了過來,奇怪的打量著眼前的這個男人,他的眼神像是一個小男生,似乎像久別又重逢到中學時代那個暗戀的女生,眼底顯露地興奮。
隻此一眼,她仿佛覺得這一切,都應該這般自然而應該如此發生的事情,他的眼神有種熟悉又有種陌生,隻如同久別重逢。
衛玠隔著那麼遠的距離,還是感覺到她投過的視線,那雙眼睛,如一汪秋水,如冬夜寒星,如燦燦寶珠。
桃林裏靜悄悄的,時間的變換仿佛在這時從來都不曾參與其中。
衛玠眸光凝聚上一抹笑意,腳步不緊不慢,上前抓緊樂薰薇那如雪的手臂,眼眸明亮的好似夜晚的璀璨星光,“莘姌,是你嗎?”
他望著麵前這張日思夜盼的熟悉麵容,這不就是一年前過世的樂莘姌嗎?難道,這裏是天堂嗎?看來他還是逃不過宿命,看來那言辭鑿鑿的道長也是沽名釣譽。
樂薰薇聽的一頭霧水,不解地看著他,又看了看麵前男子的裝束,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哦,我知道了,你是在拍戲吧?你搞錯了,我不是片場的演員。我隻是看這裏的桃花開得不錯,是不是打擾你拍戲了?不好意思啊,抱歉,抱歉。”
衛玠聽著樂薰薇“劈裏啪啦”說了一大堆他完全沒有聽懂的話,清澈的映出了樂薰薇的影子,溫聲喚道:“莘姌,別來無恙,我……”
他抓緊樂薰薇的手又收緊了幾分,生怕她會消失掉一樣,痛的樂薰薇輕蹙起秀眉,掙脫了幾下,還是掙脫不掉。
樂薰薇原本綿柔的聲音提高了幾分,大聲斥責道:“喂,什麼莘姌呀?你該不會拍戲拍的上癮了吧?我剛才不都告訴你了嗎?我不是跟你搭戲的演員,你可以放開手了吧?”
衛玠對樂薰薇地斥責聲恍若不聞,繼續緊緊抓著樂薰薇的手臂,低聲道:“莘姌,從今往後,我再也不會放開你的手!”
樂薰薇秀眉深蹙,不耐煩地說:“我都說幾遍了,我不是什麼莘姌!你是不是太入戲了?導演怎麼找了你這麼個演員。”
“莘姌,你怎麼又在說傻話?”衛玠抬頭看了樂薰薇一眼,異常溫柔地道。
她憤怒地朝四下望了望,驚“咦”了一聲,“怎麼回事?這桃林裏怎麼沒有導演?”樂薰薇收回視線,驚呼道:“你不是演員對不對?你該不會是……是搶劫犯?你是個古裝癖!”
她本來還在心裏驚喜自己遇上了個美男子,沒想到這個美男子居然是古裝癖外加神經病的結合體。
樂薰薇瑟縮了一下,顫抖著聲音警告說:“喂!我可……告……告訴你!你如果……如果……我可會報警……讓警察抓你……”幹咽了一口唾沫。
衛玠望著她臉上是完全陌生地表情,身子一僵,手臂猛地顫了一下,連嘴角那絲殘留的笑意都消失於無形,他低頭看著樂薰薇,臉色古怪,“對,你不是莘姌,你怎麼會是莘姌呢?莘姌不是這個樣子的!她曆來奉行女訓女則,做事向來遵從三從四德……”
衛玠鬆開了樂薰薇的手臂,雪白的皓腕上印著兩個青紫色的指印,樂薰薇皺眉揉了揉手臂。
衛玠一言不發,轉過身,眼底地黑色浮現出深沉,腳步搖搖晃晃地邁入雨中。
樂薰薇冷哼一聲,恨恨道:“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就你這樣的一個瘋子居然還出來搶劫?也不怕別人把你給搶了。”
衛玠腳步一頓,長長地睫毛眨了眨,看了身後的樂薰薇一眼,這回徹底沉默,不再說話繼續向前走去。
樂薰薇看著他羸弱孤寂的背影,搖了搖頭,嘲諷道:“果然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神經病!”
臨走時,還不忘回頭警告道:“喂!我告訴你,千萬別跟蹤本姑娘,我可是練過跆拳道……”
“咦!”經意的看著背後,發現衛玠早已走了老遠。
她尷尬的咳了一聲,“算你小子識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