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病人好帥啊。”
“真的好帥啊,就是脾氣差了點。”
“長得帥就行。”
“犯花癡了吧。”
“……”
幾個查房的小護士嘰嘰喳喳的討論著剛剛來病房打點滴的江野,臉上一抹紅暈,隨即那嬉笑聲消失在回廊裏。
小鎮子的小醫院幾分寂靜。
江野看著自己手腕上的針頭,皺著眉頭,心裏低低的罵了一句,晦氣。
不就是自己開車出一趟差嗎?怎麼車子就拋錨了,怎麼就住了個一家破旅館,怎麼就空調壞了,怎麼就接著感冒了。
江野自問身體強壯,又在部隊呆了兩年,這幾年都沒感冒過,他媽的,這個破鎮子,總結兩個字就是“晦氣”。
打完點滴,燒退了,正要離開醫院,一抬頭,江野就僵住了,他瞬間覺得整個身上的血液都冰凍住了。
眼前的這個女人——夏錦歌!
夏錦歌蹲下身抱住了兩歲的夏木轉身就走,怎麼會,怎麼會就遇到了這個人。她的腳步有些匆忙,仿佛身後就是無名的深淵。
“夏錦歌!”江野三兩步走到了夏錦歌的麵前,攔住了夏錦歌的去路,他的臉是冰冷的,是慍怒,又或是激動的,三年了,他找了夏錦歌三年。
這個女人跟三年前相比,麵色越加的蒼白,臉頰消瘦的凹陷下去,唯有一雙清冷的含了飛雪的眸子同從前別無二致。
他扣住了夏錦歌的肩膀,又瞥眼看了她懷裏的孩子,古怪的笑了一聲,“夏錦歌,真是好久不見了。你居然結婚了,還有小孩了。”
夏錦歌將夏木抱的緊了一分,冷冷的問,“江野,你想要怎麼樣?”
“夏錦歌,像你這種雙手沾滿鮮血的女人,怎麼還有臉活到現在?”他狠狠質問著她,扣著她肩膀的手背青筋凸起。
剛剛打針的小針口流出了一點血。
那血,就跟曾經夏錦歌雙手沾的血跡一模一樣。
“對,你說的對,我早就不想活了。”
醫院裏兩個小護士露了狐疑的目光朝這邊瞧著。
夏錦歌說,“江野,換個地方再說。”
“怎麼,這裏是醫院,你怕什麼?這裏有很多手術刀,你隨便一刀,就能要了一條人命。”江野諷刺的回。
其實,心裏卻明白的很,夏錦歌手腕的筋曾經斷裂了,夏錦歌再也不可能握起手術刀了。
嘴上這麼說,手掌將鬆開了,跟著夏錦歌回了住處。
……
這是一間普通的房子,平房,幹淨整潔,又帶了些清冷的氣息,就跟夏錦歌這個人一樣,而且沒有男人居住的跡象。
夏錦歌送了夏木房間,給江野泡了一杯茶,又去拿了什麼東西,重新回到客廳裏的時候,她的手裏多了一把刀,一把手術刀,一把小小的刀鋒尖銳的刀,一把可以要人命的刀。
她涼涼的笑,“江野,其實,我等你很久了。”
她的手心緊緊的握著拿刀。
“等我?你當初走時候不是很幹脆嗎?你殺人的時候不是很幹脆嗎?”江野的雙眼凝視著那刀,表情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