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聲說:“沈奕雄,你是不是喝了劉小月給你的水?”
沈奕雄“撲通”一聲摔倒在了地上,他艱難地點點頭,說:“何西,大事不好,劉小月給我喝……迷情藥了。”
說著話,他開始煩躁地扯自己的衣服。
“鎮定,沈奕雄。”我厲聲說:“你一定要聽我說,如果你不想傷害我,現在,就爬到門口去,不要看我,也不要給我說話。”
沈奕雄匍匐在地上,控製不住地顫抖著,抽搐著,而燥熱的汗水,也已經把他後背上給浸濕了。很顯然,藥性已經全麵爆發了。
他突然仰天嘶吼一聲,瞪著通紅的眼睛就向我狼撲過來。
我往旁邊用力一滾,堪堪躲過了一劫,而這時,禁錮著我雙手的那根繩索也在我的猛然掙脫之下,斷裂開來。我飛快地拿起匕首,開始用力地割我腳踝上的繩索。
但此刻的沈奕雄已經理智盡失,整個人跟一隻獸性大發的原始動物似的,一撲落空,便嘶吼著再次向我發動了進攻。
我來不及回避,索性抓住匕首,趁他從高空向我泰山壓頂的時機,用力一揮,“撲哧”一聲,刀刃沒入他的肩膀。沈奕雄感到疼痛,攻擊我的力度立刻削弱了很多。
我矮身拔出匕首,鮮血立刻噴湧而出。沈奕雄慘叫一聲,捂著肩膀就在地上打起滾來。
我抓住這個機會,趕緊切割自己腳踝上的繩索。該死,腳踝上的繩索居然比手腕上的堅韌百倍,我著急的都快眼冒金星了,可還是沒有把他們割斷。可這時,藥性爆發的沈奕雄已經察覺不到疼痛了,他衝我抽了抽鼻子,像食人獸聞到了血腥的味道一樣,衝著我這邊又撲了過來。
天無絕人之路,我終於在這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剛好割斷了那條可惡的繩索。趕緊往旁邊一躍,再次躲開了沈奕雄殺氣騰騰的攻擊。
此時,已經獲得解放且又有匕首護身的我,再和這位神識盡失的蠻漢過招時,便多了幾分自信從容,遊刃有餘。
我本來想拿出教練傳授給我的絕活,劈,砍,插,削,招招直攻向他褲襠的,然後速戰速決,趕緊衝出去救我的兒子。但對方畢竟是憐過我,愛過我,幫過我,護過我的沈奕雄,且再次返回古宅,也是為了救我才被人利用的,我又怎能對他使用那樣的陰招?
短短幾個回合下來,沈奕雄的兩隻手臂都被我用匕首劃傷了,可神經中樞早已經麻痹的他,非但不覺得疼痛,反而被氤氳在空氣中的血腥味道,刺激的越挫越勇了。
情急之下,我突然看到了他甩在地上的那件上衣,馬上快走幾步,先用衣服兜頭蒙住了他的腦袋,然後再一腳把他踢翻在地上,最後拿來之前被我割斷的繩索,勉強把他的兩隻手給捆了起來。
甩掉他這個粘人的包袱後,我就開始尋思怎麼逃出這個房間了?房門和窗戶都緊緊閉合著,而到處堆放的那些雜物,砸不能砸,摔不能摔的,沒有一樣可以派上用場,照目前的形勢看,別說是人了,估計連隻蒼蠅都飛不出去。
正當我像困獸一樣在房間裏來回暴走的時侯,隻聽“哢嚓”一聲,門外響起了一陣輕微的嗶剝聲。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此刻在門外的,一定是劉小月,事情已經過去這麼久了,她也是時侯過來查看一下戰況了。這是老天給我的機會,我一定要緊緊地抓住。
我飛快地藏到門板的後麵,屏息靜氣地等著房門鬆動。我等呀等,盼呀盼,兩隻眼睛都快把門板戳出兩個大洞了,房門還是紋絲不動。
我有些氣餒,剛準備有氣無力地蹲下身子,房門外又嗶剝了一下,然後,門板緩緩地拉開了一道縫。我迅若雷疾若電地快速出手,一把就拽住了那扇門,然後用力一拉,“砰”的一聲,房門便大開了。
劉小月驚慌失措地大叫一聲,剛準備逃跑,卻被我一把薅住頭發,生生拖進了房間裏麵。
劉小月見我舉著鮮血淋漓的匕首,凶神惡煞地跟殺人狂魔一樣,腿腳一軟,立刻癱倒在了地上。她慘兮兮地盯著我,喃喃地說:“小西,不要殺姐,不要殺姐,你忘……了嗎?姐幫過你的,姐幫過你的。”
我冷笑著收起匕首,拽住她的頭發就把她拖到了兀自在掙紮的沈奕雄麵前,說:“殺你?殺你我還怕髒了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