尷尬地笑了笑,她又說:“好吧,沈總既然想把他放了,那就放了吧,隻是姬美人這賤骨頭,竟敢在閣樓行淫亂之事,還望大少能夠嚴懲不貸。”
沈奕可微微搖晃著二郎腿,說:“姬美人如此情形,看來也不能好好答話了,她不是有個傭人嗎?把她帶上來。”
張小風不等人來帶,就撥開人群衝進了會場。她撲倒在沈奕可的麵前,哭哭啼啼地說:“大少,求你為我們家美人做主,她是無辜的。”
沈奕可習慣性地端起茶杯,輕輕地抿了一小口。那冷冰冰的表情,就跟沒看到下麵跪了一個哭成淚人一樣的女孩似的。
張小風還要再說什麼,旁邊站立的一夫突然厲聲說:“要麼好好說話,要麼滾一邊哭個痛快去。”
唉,隻怪時間有限,我沒來得及給她強化一下,這位大少爺天生不懂憐香惜玉,在他麵前演苦情戲就跟一腳踢在鐵板上一樣,最終感到疼的還隻能是自己。
張小風被阿夫疾言厲色的樣子嚇壞了,立刻瑟縮著往後挪了好幾步。
千姑姑斜睨著她,居高臨下地問:“你叫張小風吧?”
張小風說:“是。”
“聽你剛才那語氣,你家美人還有冤情嗎?”
張小風剛要說話,千姑姑又冷冰冰地提醒道:“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撒一句謊,我就讓你生不如死。”
張小風說:“姑姑,沈總,主母,張小風在此發誓,若有一句謊言,願遭天打雷劈。”
她那邊說得倒是大義凜然,殊不知我這裏早已經心虛的連念了好幾聲“阿彌陀佛”了。她的確沒有撒謊,可問題是我這個幕後主使者除了謊言還是謊言了。願佛祖念及我也是替天行道的份上,把張小風的誓言隨風飄散吧。
千姑姑說:“好,那你說吧,姬美人用的迷情藥是從哪裏來的?”
張小風說:“是從劉美人那裏偷來的。”
劉小月努力維持的端莊典雅終於土崩瓦解,潑婦一樣跳了起來,張嘴就罵:“滾你媽逼的賤貨,少往老娘身上潑髒水。那下三濫的肮髒東西,我怎麼可能會有?”
這番下意識的髒話連篇一下子顛覆了她昔日的淑女形象,漫說圍觀的眾人都有點神智混亂了,就連千姑姑,都驚愕地張大了嘴巴,半天都忘記了合攏。
好在她很快就反應了過來,立刻搖身一變,瞬間又恢複到原來那個嬌滴滴的小娘子,先是梨花帶雨般紛紛揚揚地落起了眼淚, 再就是氣堵聲噎般連呼冤枉。她的意思也很明確,那就是張小風含血噴人,若不然,可以去她的閣樓來個徹徹底底的大搜查。
沈奕可倒像勾起了興趣似的問:“張小風,你說迷情藥是從劉小月那裏偷來的?那能不能詳細說明一下,你們是怎麼從一個封閉的嚴嚴實實的閣樓裏溜進去?又是怎樣找到那種迷情藥的?”
“沈總,閣樓並不像你們所說的那麼嚴密,至少,劉美人一樓的窗台就是鬆動的,隻要抓住窗欞用力一掰,那窗戶就能掀開一個可供人爬進去的大洞,沈總如若不信,可以親自去查看。”
“嗯,好,這個我自然會去確認,你接著往下說。”
“姬美人得知劉美人素來受寵跟調製了迷情藥的指甲油有關,就開始誌在必得。於是,經過好幾個月的踩點後,我終於從一樓的窗戶裏爬進去,找到了藏放指甲油的紅色鞋櫃,那裏麵有一雙長筒靴子,裏麵足足放了十瓶指甲油。為了不至於打草驚蛇,我隻悄悄地拿了一瓶,所以,劉美人才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
劉美人淒婉地說:“張小風,我與你無怨無仇,你到底為什麼要如此陷害我?沒錯,我一樓的窗戶是有一點鬆動,我也的確有一雙長筒靴子,可僅憑這些,你就可以隨便栽贓陷害嗎?”
張小風對主子也算是一個忠心耿耿,可就有一個缺點,那就是愛哭。這不,剛聽完劉小月的那番話,又抽抽嗒嗒地哭了起來:“劉美人,我隻是……一個人微言輕的傭人,即便是想惡意栽贓,又有誰會相信我?今天沈總問起迷情藥的來曆,我才實話實說的而已,你不用這麼……又是威脅又是責罵的,我承受不起。”
劉小月使勁咬住嘴唇,生生逼退了即將咆哮而出的河東獅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