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千幽主母一貫善良,雖然腳踝疼痛的讓她的臉上很快就滲出了一層汗水,可她還是堅持說:“姑姑,不是……這樣的,何西妹妹……。咳……咳……。”
千姑姑一邊為她撫背一邊說:“幽幽,別再試圖給那賤人求情了,你這麼善良,隻會讓她更加的目中無人。”
得,老狐狸就是老狐狸,隻淡淡一句“太過善良”就坐實了我的罪名。有千幽主母腳踝扭傷在先,千姑姑和眾多傭人目擊在後,如此一來,還真是證據確鑿,百口莫辯了。好吧,既來之則安之,我倒要冷眼看清楚,千姑姑到底想要怎樣對付我?
千姑姑見自己的重拳出擊就跟打在棉花上似的沒有任何回應,越發的惱羞成怒了,冷聲說:“何小姐,你如此淡定,是覺得我不能拿你怎麼樣嗎?”
我見她已然怒意勃發,便更加的鎮定自若了。“千姑姑,你誤會了,我隻是覺得事已至此,再多廢話也沒用了。隻是……。”
我故意摸了摸火辣辣的臉頰,不疾不徐地賣了個關子。
千姑姑瞪著我,不耐煩地問:“隻是什麼?”
我赧然一笑,說:“隻是,沈總愛慘了我這張臉,但凡在我那裏,一天不知要親上多少遍呢,如今被姑姑打成這樣,我可就不知道晚上該怎麼跟他交代了?”
如今世道雖然開放了,但像我這種不知羞恥,把閨房之事公示與眾的,也可謂少之又少。不但劉,姬,千姑姑一幫人被我刺激的渾身發抖,臉色鐵青,其實就連我本人,都忍不住悄悄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但唯今之計,我別無選擇,隻能扯著沈奕可這張虎皮為自己當大旗了。
千姑姑畢竟已是年過五旬的半百之人了,比不上我這個沒羞沒臊的初生牛犢。索性大喝一聲:“來人,把這賤人給我拉下去,給我好好的收拾收拾。”
桃姐紅姐得了令,挽起胳膊就凶神惡煞般再次衝了過來。
我嫣然一笑說:“千姑姑,告訴她們悠著點,我還要留著這身皮肉伺候沈總呢。”
千姑姑冷不丁又被我刺激了一下,氣的渾身給過山車一樣,抖的那就一個波瀾壯闊。她指著我,哆哆嗦嗦地罵:“狐媚子,賤貨,你……你等著吧,沈總……,他今晚不可能回來了。”
我故意給她拋了個媚眼說:“姑姑,我可是沈總最寵愛的女人,你難道比我還了解他嗎?他三天前就已經答應過我,今晚會回來陪我的,你覺得,他會舍得讓我這麼漂亮的美人兒失望嗎?”
千姑姑活了這麼大一把歲數,何曾被人當猴子一樣又是拋媚眼又是陰陽怪氣地如此撩撥過呀?隻見她臉色紅了白,白了紅,整個一極速旋轉的調色板。饒是如此,她終究還是靠著多年以來鍛煉出來的隱忍力,生生逼退了那些烈火焚身般的潑天之怒。在那兩個悍婦剛要對我動手的時候,她終於還是製止了她們。
我理了理有些淩亂的長發,說:“真是沒趣,說好的請吃一頓早餐,沒想到卻變成了鴻門宴。千姑姑,從此以後,我們還是互不打擾,各自安好吧。”
說完,我便揚長離開了。
在那幫目瞪口呆的人眼中,我的背影肆意又灑脫,簡直又帥又酷又牛逼,可我決不會告訴她們,我貼身的內衣早已經被冷汗給浸濕了,我的小心髒到現在還晃晃悠悠地懸在喉嚨眼裏……。
僥幸逃過一劫的我,至此得出了一個結論。——沈奕可說得沒錯,今時今的他,已經具備了讓千姑姑乃至整個千家忌憚的實力。若不然,我今天絕不可能借著他的麵子全身而退。這與我而言,真是莫大的一種安慰。
可天公並不作美,我為了脫身臨時捏造的謊言並沒有應驗,那天晚上,沈奕可沒有來我的閣樓。
我正在擔心老妖婆發現我騙她後,會變本加厲的對我打擊報複。一抬頭,卻發現沈奕可裹著一身淡淡的朝陽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我下意識地看了看牆上的鍾表,六點一刻,正是人們剛從睡夢中蘇醒的時刻。這麼看來,他昨晚肯定是回來了,隻是沒有來我的閣樓罷了。
雖然知道這種境況無可避免,但那一刻,我還是覺得一顆心狠狠地疼了一下。不管我再怎麼自欺欺人,刻意逃避,終究還是擺脫不了和別的女人分享同一個男人的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