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洗手間?這都是她把心愛之物慣於藏放的地方,但既是提防我,她自然就不會再用這些她熟我也熟的套路了。所以,唯一的一種可能,就是鞋架。
姬幻兒見我遲疑,還以為我又怕招惹是非。當下便拍著胸口說:“何西,你放心,我姬幻兒雖然也不見得是什麼好人,但你如此不記前嫌地幫助我,我和張小風就算是被人抓個正著,也絕不會把你給出賣的。我以我父母的性命向你發誓。”
這番話正中我的下懷,便拍了拍她的肩膀說:“好,有你這句話,我就心安了,你讓張小風進入閣樓後,直接去鞋架那裏搜查紅色的指甲油就可以了。……嗯,我上次就是在那裏拿到的,記住,不要多拿,就取一小瓶就可以了,拿的太多會被劉小月發現的,明白嗎?”
姬幻兒千恩萬謝地和我道別後,轉身向大門口走去。
我剛要鬆一口氣,卻又看到她緩緩轉過身,瞪著一雙迷茫的眼睛問:“何西,你知道劉小月的迷情藥是從哪裏來的嗎?”
我走近她的身邊,悄聲說:“不知道,但我想,一定是千姑姑偷偷饋贈給她的,因為隻有這樣,才能增加懷孕的幾率呀。”
姬幻兒想了想,便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望著姬幻兒亢奮不已而又信心滿滿的背影,其實我還是稍稍地愧疚了一下的。畢竟,利用一個急於求成的寂寞女子,是一件很不厚道的事情。但是,如果不這樣做,我根本就沒有機會在短期內扳倒劉小月。
再則,我也從來就沒有逼過姬幻兒為我做任何事,既然她自己要衝過來給我做炮灰,那我就好好的成全她一把吧。
晚上,沈奕可又風塵仆仆地趕回了我的閣樓。那時,我早已經洗過澡,換上了素淨柔軟的睡衣,一頭略有些潮濕的長發隨意地披散在胸前,那種慵懶的性感和嫵媚,連我自己都覺得美豔不可方物。
沈奕可微涼的手指柔柔地撫摸著我的臉頰,癡癡地說:“西,你是專門來勾引我的嗎?”
我貪戀地嗅了幾口他身上固有的澀香,主動依附在他的懷裏,親吻著他的下巴,嘴唇……。
他扳過我的小臉,說:“你這是怎麼了?我怎麼覺得有點不太尋常。”
望著他那雙清亮而又寵溺的雙眼,我越發的覺得愧疚和心疼了,當下便吸了吸鼻子,眼圈泛紅地說:“這兩年多,我恨你,打你,詛咒你,你真的就不難受,真的不記恨我嗎?”
他摸了摸我的頭發,說:“難受肯定是難受,但是,卻不會恨你。”
“為什麼?”
“傻瓜,因為你是我的女人呀。”
我嚴肅地問:“我想問你,當初我在醫院裏準備待產的時候,你突然失蹤到底是去了哪裏?”
他吻了吻我的額頭,說:“陳年舊事了,我早已經不記得了。”
“那麼,到底是不是你通知千姑姑她們,讓她過來抱走孩子的?”
他微微一笑說:“怎麼?還不解氣,又準備拿杯子砸我了嗎?”
我板著臉,很認真地說:“回答我,到底是不是你通知千姑姑她們,讓她們過來抱走孩子的?”
他怔怔地看著我,聲音酸楚地說:“若我說我根本就不知情,你會相信嗎?若我說你臨產的那段時間我突然失蹤,是去求千家放過你和孩子了,你會相信嗎?”
我頓時淚如雨下,邊流淚邊捶打他的胸口說:“笨蛋,笨蛋,你都不說,又怎知我不會相信?”
他緊緊地摟住我,輕聲說:“西,你是不是聽說了什麼?沒關係,不用內疚,從小長大,我已經習慣了被人誤解了,該真相大白的時候就真相大白了,沒有什麼好解釋的。”
“可是,我恨你卻恨的好辛苦呀。”
他了然一笑說:“傻瓜,如果不讓你往死裏恨我,千姑姑怎麼會容忍你活到現在?”
我茫然地瞪著他,表示不太理解這句話的真正含義。
他歎口氣,說:“西,你還不明白嗎?其實從一開始,最讓千姑姑忌憚的人就是你。她可以容忍我有很多的女人,卻唯獨不允許我會真正的愛一個人,明白了。”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初次見麵時,她會用那種吐著毒蛇信子似的眼睛盯著我,想必那時的他已經從張義那裏得到了風聲,但苦於沒有證據,隻得幽深莫測地問:“你認識沈家大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