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2 / 2)

沈奕可麵色一沉,眉宇間的寒意瞬間凝結成霜。“阿姨,你做的對,我凡胎肉眼,真凶就是整日在我的眼皮底下招搖,我也認不出。但你一定想不到,我的身邊還有一隻嗅覺特別靈敏的忠犬阿布,自從它咬斷凶手腳踝的那一刻,凶手身上特有的藥物味道就已經在他的心底打上了烙印,所以,剛一看到這位身穿白大褂的家庭醫生,它就判定,這人就是三年前攻擊我的凶手。所以,這才有了你們看到的,瘋狗襲擊人的畫麵。”

“你……你胡說。那明明就是喬遠身邊的瘋狗而已,能證明什麼呢?”

“你又錯了,喬姨身邊從來沒有瘋狗,那是我的阿布,那是一直和我相依為命的阿布。……哦,這個你不知道,對呀,也難怪,接連兩次被一隻狗打得落花流水,你這麼倚重的男人自然不好意思向你彙報了。”

“胡說,你胡說……。”吳雅心喃喃地說。

“是不是胡說?你我心裏都很清楚。但有一件事,我到現在都搞不明白,還請阿姨給我解惑。王海龍因為常年擺侍藥物,有明顯的味道特征也就罷了,怎麼你的身上,也會有和他一模一樣的味道呢?狗不會撒謊,若你身上沒有沾染和安醫生一樣的味道,它怎麼別人不攻擊,偏偏要去攻擊你呢?”

此言一出,人群裏立刻發出了一陣竊竊私語。沈元一緊緊地盯著這個躺在身邊整整二十年的女人,一顆心慢慢地沉到了穀底。

吳雅心麵容猙獰地嘶吼:“騙子,你就是個騙子,那阿布怎麼可能會是你的忠犬?若以你所說,它是你相依為命的忠犬,你怎麼會舍得親手殺死它?”

沈奕可悲憤地說:“若我不那樣決絕地殺死阿布,你會相信那隻是一場意外嗎?你會那麼容易善罷甘休嗎?”

吳雅心難以置信地說:“這麼說來,那天的一切都隻是你的預謀,是你故意在我們家宴的時候讓那條該死的瘋狗跑了出來,來幫你指認真凶的是嗎?”

沈奕可說:“不錯,那天是我讓喬姨把阿布從後門偷偷地放進來,就是為了讓它幫我指認凶手的。我原本並沒有抱多大希望,可沒想到,阿布先咬了安醫生,緊接著又襲擊了你,阿姨,你能給我解釋一下嗎?那是為什麼?”

“一條瘋狗而已,誰能解釋它的行為,作為堂堂沈家大少,我希望你不要信口雌黃。”

“信口雌黃?吳雅心,你的臉皮還真不是普通的厚。到了這個份上了,你居然還要強詞奪理。”

吳雅心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沈元一已經陰沉著麵孔,說:“奕可,繼續講下去。”

沈奕可說: “即便是通過阿布的幫忙,我已經知道了你們就是屢屢刺殺我的真凶,但考慮到爸爸的顏麵,我原本不打算當眾揭穿你呢,但是,吳雅心,你簡直太過分了,一次暗殺不成,又謀劃了第二次,第二次暗殺不成,居然又啟動了第三次……,若不是我母親在天之靈對我多有護佑,我這個入不了你法眼的繼子,屍骨恐怕都會化成灰了。……不過,也謝謝你的索命連環索,若不然,我又怎能順藤摸瓜,一舉把這些年拚命想讓我死無葬身之地的你們一網打盡?”

吳雅心努力支撐著快要縮到胸腔裏的腦袋,胡亂地辯解著:“胡說,都是胡說,老公,這是陰謀,是他故意要整死我的陰謀,老公……。”

可她剛拽住沈元一的胳膊,就被他用力甩開了。她抬起頭,怔怔地看著沈元一臉上那種毫不掩飾的厭惡,淒婉地說:“元一,你不相信我了嗎?這是個陰謀,圈套。元一,你就任由你的祖宗兒子這麼欺負我嗎?”

說著話,眼淚便簌簌地滾落下來,淚水滑落之處,很快就把用脂粉堆積起來的精致妝容給衝塌了,烏七八糟的水流縱橫交錯,看起來倒也有幾分英雄末路的哀婉和可憐。

沈元一自顧自地轉過頭,對沈奕可說:“奕可,你繼續說,放心,我的承受能力沒有那麼差。”

沈奕可歎口氣,說:“王海龍被咬斷腳踝後,從此就退居幕後和沈家主母一塊當起了軍師。他啟用了風小雅和王強,對我無所不用其極地展開了連環追殺,隻要一收到我出現在什麼地方的消息?他們就會讓風小雅和王強他們率領一幫人,戴上麵具,對我圍追堵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