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六神無主地說:“可是……,我本來已經決定,要遠遠地看著……長孫慢慢長大的呀。”
劉小月愣了一下,難以置信地問:“小西,你不是早已經適應了兒子不在身邊的日子了嗎?”
我說:“劉美人沒有生過孩子,自然不知道作為母親的一片殷殷苦心,我可以允許他不在我身邊,但卻不能讓他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杳無音訊呀。明白嗎?”
劉小月似乎被我的推心置腹感動了,沉默了一會說:“小西,我可以幫你帶孩子一塊逃跑。”
我半信半疑地問:“劉美人真的有把握,可以讓我帶孩子一塊逃跑嗎?”
“當然。”劉小月意氣風發的說:“肖美人已死,李美人去當了傭人,而姬幻兒,基本也是廢物一個,放眼整個幽幽閣後院,除了我,誰還有能力蠱惑姑姑,助你逃跑呢?”
我猶帶著幾分擔憂的問:“真的可以嗎?”
劉小月仿佛從肩上卸下了一塊千斤巨石一樣,眉眼裏都是壓抑不住的輕鬆和得意。“小西,放心吧,我必能偷來孩子,幫助你們逃出古宅。”
劉小月離開後,洛英歡天喜地地說:“何西,我們成功了,劉小月上當了。”
我搖搖頭,說:“洛英,從今晚開始,密切留意劉小月的行蹤,我們既要利用她,又要防備她。總之,順利逃出古宅之前,切不可對這個女人報以輕信。明白嗎?”
洛英重重地點了點頭。
可我還沒有來得及籌劃好逃跑的具體日期,古宅卻又橫生變故了。
那是八月的一天,蕭瑟的冷風施虐著位於深山之中的古宅,樓閣,庭院,回廊……,像被陰鬱的筆尖給橫七豎八地描繪了一遍一樣,到處是陰森而又壓抑的沉悶氣息。
那天,我正在閣樓裏像老和尚打坐似的冥想心思,洛英卻從外麵匆匆跑了過來,麵色蒼白地說:“何西,出大事了,二少把幽幽閣包圍起來了。揚言要抓捕大少呢。”
“那大少呢?”我一下子跳了起來。
“不在幽幽閣。可二少不相信,非要闖進後院搜查呢。”
“那小豬豬呢?可否安全?”
“不知道呀。”
“洛英,快去兒童房,讓之綠先把小豬豬藏起來,快去。”
洛英不敢遲疑,趕緊跑了出去。
我的擔心並非多餘,他們既然明目張膽地來幽幽閣抓人,肯定是已經精心部署好了作戰計劃,準備置大少與死地了,萬一他們捉不到大少,喪心病狂之下再把小豬豬當做人質給抓走了,那我的世界就徹底的坍塌了,畢竟,小豬豬現在才是大少唯一的血脈。
突發的暴亂著實令人措手不及,沈氏兄弟雖然素來不睦,但像這樣明目張膽地撕破臉皮卻還是第一次。且他們來勢凶猛,完全不顧及這幽幽閣是千家隻手遮天的地盤。
我隱藏在閣樓的窗戶旁邊,看到為首的沈奕英正在張牙舞爪地指揮著身後的黑衣保鏢。這個男人終於抓住機會,果斷地扔掉偽裝,露出凶狠霸道的原始麵貌了。許是因為隱忍多年終於可以公然地除掉眼中釘,肉中刺的緣故,他亢奮的連聲音都有點沙啞了。“給我搜,給我仔細的搜,哪怕是掘地三尺,也要把沈奕可給我抓出來。”
那些收到命令的保鏢像黑壓壓的蝗蟲一樣,立刻湧向了旁邊的閣樓。這時,藏在窗戶後麵的我,卻敏銳地捕捉到,沈奕英的目光正饒有深意地看向了姬幻兒的42號閣樓。
不期然地,我又想到了兩年前千姑姑生辰宴會上,他停留在姬幻兒身上那記火辣辣的目光。
正在這時,洛英悄無聲息地從外麵的圍牆上跳了進來,她剛跨進門檻,我便迫不及待地問:“小豬豬安排好了嗎?”
洛英搖搖頭,說:“沒見到孩子,聽一個女孩說,孩子一大早就被大少抱出去了。”
我頓時放鬆了下來。
這沈氏兄弟,還真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看來,沈奕英的這次大舉來犯,根本就是在沈奕可的意料之中,因此,他才未雨綢繆地把孩子給帶走了。
既然沒有了後顧之憂,嗬嗬,我不如推波助瀾,再把事情鬧大一些。我趴在洛英耳邊說:“你再幫我做一件事……。”
洛英點點頭,剛要轉身離去,我又拉住她說:“洛英,從古牆翻過去即可,記住,除了她的貼身仆人外,不要驚動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