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惑曜見到雪淚芷滿臉受傷地回來，上前關心地問道：“小芷，你怎麼……”
“他不相信我。”雪淚芷微微一笑，用一種極度平靜的語氣說道：“也是。世界上想要謀害他的人這麼多。當然不可能相信我。”
“該死的，他怎麼可以……”淩惑曜氣憤地吼了一句，就想跑出去找金黯殀當麵論證。
雪淚芷一把掣住他的肘，聲音有些虛脫，“不要去。留下來陪我。好不好？”
淩惑曜心疼地將她摟在懷裏，像是撫摸著一個稀世珍寶，“好。”
低醇如酒香的嗓音令雪淚芷有一瞬間的迷失。如果他是金黯殀，該有多好。
可是，沒有如果。他不會是金黯殀，金黯殀也不會是他。一旦他變成了金黯殀，金黯殀變成了他，那什麼都變味了。失去了原來的本質。
“對不起。”雪淚芷埋首在淩惑曜的胸前，淚水又從眼裏溢了出來，沾濕了淩惑曜的衣服。
淩惑曜感到胸前濕漉漉的，知道是她的淚水所致，理解地拍了拍她的頭，“傻瓜。是我心甘情願的。你別哭了，好嗎？”
“你明知道我喜歡的是他，為什麼還要對我這麼好？”雪淚芷的心裏從來沒有停止過罵自己，因為自己總是讓別人受傷。
“都說了是我心甘情願的。這與你無關。”淩惑曜輕輕一笑，眼底卻有著深不見底的幸福。隻要能夠這樣摟著她，也是一種幸福啊。
可是這種幸福卻是短暫的，無法長久。她終究要回到金黯殀的懷抱裏去。因為這個女人，從來不屬於自己。
雪淚芷一下子不說話了，仿佛時間就停留在這一刻。然而，下一秒，雪淚芷便脫離了淩惑曜的懷抱，“我想休息了。”
神情有些緊張，氣氛有些尷尬。
淩惑曜的聲音異常柔軟，像被風吹過的海綿一樣，“乖，好好休息吧。”
說完，他走出了這個房間。
房間裏的雪淚芷躺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了。其實說想要休息隻是一種借口罷了。她不想親眼看著淩惑曜陷得越來越深，自己卻沒有辦法承諾他什麼。
“不要告訴我，你來就是替那個女人說話。”金黯殀的身子微微向前靠，雙眸被陰沉所埋沒。
淩惑曜沒有反駁，隻是說自己想說的，“但是你必須知道，她的確是雪淚芷。”
“證據。”金黯殀冰冷地吐出兩個字，又繼續說：“我需要的證據。”
淩惑曜快被他逼瘋了，連名帶姓地喊他：“金黯殀.你摸摸自己的心吧。你這麼愛雪淚芷，難道你就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我看你是被她鬼迷心竅了。你一直都知道這世界上想要害我的人很多。我當然要隨時做好防禦的準備。”金黯殀話雖多，卻不帶任何感情。他就像是一個冰冷的生物，沒有什麼所謂的情緒變化。
淩惑曜凝神，想了想還是把那天晚上在格聖利發生的事情以及第二天在墜魂街發生的事情完完整整地告訴了金黯殀.“所以呢？隻憑這個你就相信她是雪淚芷嗎？曜，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輕敵了。”金黯殀不溫不火地說道，眼裏毫無波瀾。
淩惑曜怒氣騰騰地站起身，聲音怒不可遏，“她不是敵人。她是雪淚芷。你變了，你變得鐵麵無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