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惑曜收了收神，神情凝重地說：“已經死了兩個人了。你還想再殘害誰？”
“淩惑曜，不用你好心。”亂墜眃冷眼瞥過淩惑曜，滿不在乎地說道。
淩惑曜瞪了他一眼，“你給我閉嘴。”
然後，他又看向雪淚芷，一隻手緊緊地拽著雪淚芷的手腕，“你不是已經很後悔了嗎？你還想再讓自己後悔一次？”
“我……”雪淚芷被問地說不出話。剛才她真的隻想殺了亂墜眃.如果不是他，絕對不會發生今天這樣的事。如果不是他，她跟金黯殀會好好的。都是他一個人引起的過錯，他該死。
“如果不想再讓自己後悔。就手下留情吧！我喜歡的小芷，不是這樣的。”真情湧動在淩惑曜的眼裏，他真摯的目光刺疼了雪淚芷的雙眼。
“曜，你知道嗎？我最絕望的時候，沒有人陪著我。你知道我是怎麼度過的嗎？”雪淚芷的唇畔染上一片淒涼。
淩惑曜堅定地望著她，等著她的下文。
“我每天都過著提心吊膽的日子。因為我生怕亂墜眃做出什麼令我承受不住的事情。”雪淚芷閉了閉雙眼，睜開時已經氤氳繾綣，“沒想到最後……他還是做了。我真的好難過，自己不能保護茵茵。如果我知道茵茵待命受死，我在威尼斯就不會離開她的。”
“可是我好自私。我為了自己的記憶，丟下她不管。”淚水一直在雪淚芷的眼眶裏打轉，卻遲遲不肯掉落。
淩惑曜知道她的倔強，表示理解地看著她，沉默不語。
“或許該死的人是我。我如果不那麼計較，我如果能夠清醒一點。就不會釀成這麼多的錯誤。”雪淚芷的雙手漸漸握緊，知道指甲陷入的手心裏，甚至能感受到鮮血的流出。她也沒有鬆開半點。
“小芷。你必須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過去的都過去了，它回不來。時間給過你機會，隻是你丟棄了它罷了。”淩惑曜好聽的嗓音仿佛一滴溫露，悄然慎入雪淚芷的心間。
“記住。既然知道自己做得不對。所以就要引以為戒，再也不能犯錯了。”淩惑曜將茵茵安放在地上，緩緩站起身。
他捧起雪淚芷的臉，吻去她滑到一半的淚水，心疼地說：“最重要的是，不能再讓我擔心了。知道嗎？”
雪淚芷突然撲進淩惑曜的懷裏，悶悶的哭聲一點也沒有抑製的意思。她幾乎都要哭倒在他的懷裏。
淩惑曜隻是伸手摸著她的頭發，任憑她在自己懷裏發泄。雪淚芷將心底積壓許久的憤怒，埋怨，悲哀全部傾瀉了出來。
其實她一直都知道，自己對得起誰，也對不起一個人。那就是淩惑曜！她欠了他太多，卻無力去還。
她知道淩惑曜喜歡自己。可是她卻給不了他想要的那份愛。她的心早就丟失在金黯殀那裏了。嗬嗬，世事總是愛玩人。
自己永遠是被自己所愛的人傷害。然而自己卻又再去傷害愛自己的人。她現在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管，隻想好好痛苦一場。
太久了，她都沒有哭過。這種感覺真的讓她很壓抑。她甚至一度覺得自己是不是心理有問題。
其實每個人的心理都有問題。
亂墜眃隻能在一邊看著雪淚芷哭得凶猛，卻不能做什麼。他知道現在的自己是多餘的一個人。其實雪淚芷沒有錯，錯的都是他自己。是他當時的嫉妒心太強，是他的占有欲太強。導致現在這種局麵。雪淚芷恨他，並不是沒有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