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深林(2 / 2)

“我道是誰呢,這從不起夜的尤清也會起來方便?”

“崔陌塵?是你?”尤清被人撞見,心裏一嘀咕,知道瞞他不過隻好實話實說,“好吧,我就想夜闖下那妖林,你又幹嘛?”

“猜著你這小丫頭就好奇,所以我早就等著你出來好抓你回去。”崔陌塵笑著道,不等尤清反應過來,橫腰抱起她,快步回了房屋,迅速鎖了門窗。

尤清一看不樂了,衝到門邊,一邊奮力想推開崔陌塵,一邊嚷道:“你別攔我,我就不信這個邪了,好歹我也是醫者,無病無痛,沒有任何傷口人怎麼可能平白就死了嘛,我就要去看看有什麼古怪。”

“那些人是被吸食腦漿而死的。”

“被吸食腦漿,怎麼會?難道是……”

“確實就是專門吸食人腦的蝠怪。”

“那東西怎麼會出現在東土?隻有古書上記載西方才有這種生物,這種怪物來錯了地域就是罪過,還不殺了為民除害?”

“你回桌邊坐好我就告訴你。”看見崔陌塵一臉玩世不恭的表情,尤清知道自己不坐好的確就套不出他的話來,隻好回到桌邊,道:“我坐好了,講。”

“那蝠怪是魔教四護法之一的北護法從西方帶來,養著玩的。”

“傳聞中性格怪異,武功深不可測,神出鬼沒,為求一敗殺人無數,後被魔教教主收服,隻聽命於教主的魔教北護法成風雨?”

“的確是他。”

“那種視人命如草芥的混蛋,竟然還為了養個畜生殘害生靈,早該除了!”尤清一拍桌子,眼神發亮,拿了劍就要往外衝。

崔陌塵隻好再起身把那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拖了回來,道,“就憑你那三腳貓功夫?你最崇拜的沈仙子都拿他沒辦法,你去了還不是當那蝙蝠的晚餐?”

“混蛋,那就不把人命當回事了嗎?”尤清低頭怒道,小臉氣的通紅。

“他這多年也沒出來為害,再說,你沒聽那漢子說嗎?現在他隻夜晚放那‘畜生’出來,”崔陌塵平日嬉皮笑臉的眼裏露出一種別樣的神情,“大小姐,不可否認,那人武功深不可測,不是暫時沒人降服的了他嘛。作惡之人自有報應,隻是時候沒到罷了,您老人家稍安勿躁行不行?”

“嗯,一物降一物,定有人能降住他。”尤清眼裏又恢複了清亮,“不過崔陌塵,你知道的可真多啊。”

“花點錢就行了啊,沒聽說過夕照?”

“江湖包打聽?”

“聰明,包打聽‘夕照’以木槿花為標誌。”

“木槿花,哦,就是客棧算盤上的標誌?崔陌塵,你還真有一手!隻是按照你說的他那麼厲害,如果他再作惡……”

“放心吧。”崔陌塵走到窗戶,推開窗望向黑黝黝的森林,道,“要是他再作惡,定會有人不會放過他的,早點睡吧。”

崔陌塵一直守在尤清房門,待尤清呼吸均勻熟睡了才放心離開,他剛走一步,一個黑影在他麵前晃了一下,躍向屋脊,崔陌塵一個飛身飛上屋脊,卻聽那人道:“老朋友,別來無恙?她呢?”

“她……”

“我這麼多年沒離開這南夷之地,也不知道你們中原武林到底有什麼變故,但小丫頭本答應我年年過來陪我練武,怎麼隻來了兩年?”

“五年前發生了變故,她被人追殺,不知所蹤。”

“胡扯,丫頭和人無冤無仇,武功雖高,但常年呆在問鼎樓,你們的地盤,我們的人也不會跑去撒野,怎會被人追殺?”

“她被問鼎樓下了絕殺令。”

“她不似老夫,是性情中人,心地善良又重義氣講道義,怎麼會被正道人士追殺?”

“這事我也不清楚,”崔陌塵低下頭道,“我也久沒踏進中原一步,隻是近來才聽說她的一點消息。”

“我呸!以她的武功誰能追殺的了她,她就是心慈手軟,換著老子,來一個殺一個!殺死你們這些矯情之人。”黑影一個轉身以匍匐在屋脊的姿勢跳出,向叢林匿去,道:“丫頭來年不來,老子就再闖中原武林!殺個片甲不留為她出氣!”

崔陌塵輕歎一口氣,大家都不知道的真相,當初降服成風雨的並不是鬥了三天三夜與他打了平手的少年,而是那時趕來的紅衫女子,那個女子,不費一分力氣,僅僅是幾句話幾個動作就降服了這個狂人。

那個女子,晨露承霧春薄衫,揮劍月影冷清輝,可惜最後,那衫紅衣卻還是消失在了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