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進入後半夜,這座魅力之城慢慢褪去了喧囂,換上了屬於夜的靜謐,月光燈光相映成趣,這是這座城市不易讓人察覺的另外一種味道。
這個小攤子已經遠離了市區,擺在了靠郊區的位子,所以行人稀少,沒什麼客人,劉文輝們坐下來這麼長時間,就劉文輝們一桌客人。
官叔在端上最後一個菜後,也搬了條板凳,坐了過來,劉文輝沒有惱怒他打擾了劉文輝和趙凱之間難得形成的安靜氛圍,而是往旁邊靠了靠,給他騰出一點位子來。
劉文輝知道,看趙凱和官叔的言談舉止,他們一定是認識很久了,而且關係匪淺。
“怎麼,不介意老家夥劉文輝橫插一剛,壞了你們的好事吧!”
官叔嘿嘿一笑,笑中有玄機。
趙凱率先發話了:“官叔,你說的哪裏話哦,坐下喝酒就是了,劉文輝們多喝幾杯……”
“嘢。”官叔打斷了趙凱的回應,轉頭看劉文輝,對劉文輝說:“劉文輝可不是問你,劉文輝是在問這個姑娘呢,誰特娘跟你客氣,劉文輝是怕這位姑娘不高興呢。”
劉文輝臉又是一紅,回複官叔的聲音已經細不可聞,聲如蚊呐,劉文輝有些不好意思。
“官叔……您言重了,坐下陪他喝幾杯,劉文輝沒事的,劉文輝又不會喝酒……”
官叔聽到了劉文輝的答複,點點頭,才高興地又開了一瓶啤酒,給趙凱倒滿,也給自己斟滿,放下酒瓶,端起酒杯,對趙凱說:“來,凱哥,劉文輝們喝一杯,好久沒碰杯了,怪想你這小子的。”
趙凱舉起酒杯,先幹為敬,官叔也沒落下,也幹了杯中酒,劉文輝不會喝酒,就在旁邊這麼靜靜地看著他們喝酒,為他們倒酒,這一夜,似乎有些漫長。
兩人連續幹了幾個來回,官叔臉上明顯泛紅了,不過透著高興,這次打開話匣子,陪劉文輝們聊起天來。
“小姑娘,咦,對了,你叫啥?”
“叫劉文輝小紅吧。”
“好吧,小紅,說起趙凱這個小子,你不知道吧,劉文輝看著長大的,這娃娃命苦,從小到大,特別不容易……”
“叔,您別說了……”趙凱知道官叔又有些喝多了,他這人有個毛病,一喝多,話就多,怎麼也止不住,這不老毛病又犯了。
“不,叔劉文輝今兒要和這位姑娘好好嘮嘮,姑娘你是不知道啊……”說著,他一把抓住劉文輝的手,劉文輝沒有躲開,劉文輝想老人家是把劉文輝當成趙凱的女朋友了,他想借著酒勁,把一些平時不想說的事情說出來,那麼劉文輝也不好意思拒絕他。
或者,其實劉文輝內心裏也想知道趙凱的過去,是什麼原因,讓他變成了現在的自己。
官叔的話匣子打開了,就沒合上過,一個晚上,劉文輝和趙凱都成了傾聽者。官叔滔滔不絕,從趙凱的身世講到自己,再講到自己的人生經曆和家庭變故,這個老人似乎許久沒有和別人講過這麼多話了,索性,今天就講個痛快、講個酣暢淋漓。
劉文輝自始至終都沒有打斷這位老人,他講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詞,劉文輝都聽了進去,因為這是一個老人對你的信任,劉文輝不能辜負了老人的這份心意。
從老人的講述中,劉文輝知道了趙凱的身世,自小父母雙亡,跟著奶奶長大,和官叔是鄰居。奶奶在他8歲那年患病也離世了,趙凱也就一人生活,在親戚的接濟下,勉強讀完了初中,就再也沒去上學。
官叔看著趙凱可憐,經常給飯給菜,能幫一口是一口。他見趙凱畢業後整日無所事事,就介紹他到官叔那裏做事,官叔那時候是混場子的,在裏麵做個小頭目,趙凱算是官叔帶出道的。
後來官叔年歲大了,退了下來,開了這個夜宵攤子,也是做一些兄弟舊友的生意,日子還算過得去。他說,隻是沒想到,趙凱還在這個圈子裏混,還混出了點名堂,帶出了十幾個兄弟,有那麼一些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