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輝睜開眼,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不過劉文輝不想見他,但他還是進來了。沒錯,就是趙瑩瑩,他手裏提個保溫盒,走到劉文輝床邊,就坐了下來。
劉文輝沒有理他,別過頭去,緊閉雙眼,眼不見為淨。
他似乎知道劉文輝會這樣做,不以為忤,把保溫盒放在一旁的櫃子上,聽他悉悉索索的聲音,像是打開保溫盒,往杯子裏倒了些什麼。
嗯,劉文輝聞到味道了,是雞湯,但肯定不是他做的,他哪裏能下廚房,估計是飯店裏買的。他端著雞湯,又靠了過來,像是哄小孩一樣,想哄劉文輝喝下:“小曼,乖,來喝湯了。”
叫的劉文輝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不過,劉文輝是不會理他的,他現在在劉文輝心裏就像是一堆臭狗屎,沾到了就覺得臭氣熏天,讓人作嘔。
劉文輝阻止不了你進來,但是劉文輝能控製不和你說話。
他哄了半天,劉文輝仍是不理他,他也膩煩了。他把雞湯放劉文輝床頭櫃上,做到一邊去了,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病房的氣氛一下子尷尬起來。
但他還是沒憋住,說了些話,東鱗西爪的,劉文輝也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劉文輝也不屑知道他要表達什麼意思。
“劉文輝很早的時候,父母都走了,劉文輝孤苦無依,沒有官老爺子,劉文輝說不定不能活到現在。”
“那時候,人人都欺負劉文輝,說是劉文輝沒爹娘的野種。他們打劉文輝,劉文輝忍了;他們罵劉文輝,劉文輝忍了;他們拿石子打劉文輝,拿尿潑劉文輝,劉文輝也忍了。但是,他們說劉文輝爹娘的不是,劉文輝就忍不了。”
“劉文輝為什麼退學,是因為劉文輝讓一個胖子的腦袋開了瓢,就因為他說劉文輝媽是壞女人,跟別人偷情生了劉文輝,說劉文輝可以,說劉文輝媽,不行。那天放學,劉文輝就跟著他,一路摸到他家,臨到他家門,劉文輝抄起路邊一塊大石子,狠狠地砸去,那胖子痛的倒在地,抱頭直哭,血都流出來的時候,劉文輝不知為什麼,特別痛快,真TM爽!”
“後來,跟著老爺子進了圈子,才知道劉文輝們初中那夥兒真是小打小鬧,在他們眼裏,或許連過家家都不算。那是真見血的地方,看到別人被砍,也看到自己人被別人砍,從開始的擔心害怕,到後來的習以為常,也就小半年的時間。”
“不過,那時候,劉文輝仍然是圈子裏最小輩分的小嘍囉,也就幹幹幫人泊車、收賬的勾當。一路走來,從“小凱”到“凱哥”,聽聽容易,可不見劉文輝身上有多少塊刀疤,經曆了多少與死神擦肩而過的惡鬥,才有劉文輝今天的位子。”
“劉文輝明白裏麵的競爭規則,劉文輝想走得更遠,做的更大,那麼劉文輝需要更多的資源和金錢。資源劉文輝這些年積了些人脈,金錢方麵確實捉襟見肘,所以,劉文輝現在急需要的就是錢。”
笑話,劉文輝聽著真是好笑,你需要金錢,就要拉劉文輝下水?這種不要臉的話,也隻有趙瑩瑩這種畜生講得出來了。
劉文輝冷哼了幾聲,心中滿是鄙夷,如果真讓趙瑩瑩上了位,那算不算是踩著劉文輝的肚子上去的呢,這路貨色若真叫他成了,才是老天爺不長眼睛呢。
趙瑩瑩沒有顧及劉文輝的感受,而是繼續講下去,他是越講越興奮了,好像他就要當上坐館老大似的,吐沫橫飛,眉飛色舞的樣子劉文輝不用看都知道。
“所以,劉文輝必須要有錢,有了錢劉文輝才能和那些人爭一爭,不然劉文輝還是他們的腳底泥。”趙瑩瑩說到這裏,竟然不顧醫院不準吸煙的禁令,也不管劉文輝剛手術完的虛弱身體,抽起煙來。
劉文輝應該早就明白,這個自私的家夥,眼裏隻有他自己和他的所謂前途,而劉文輝,不過是他生活裏的一劑調味料,是他事業上升的踏腳石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