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輝心頭大駭,今兒算是撞邪了,青天白日的,遇鬼了。“保持鎮定,一頂要鎮定”劉文輝心裏如是想,要不該叫這鬼把魂都勾去了。
“您知道……食堂……怎……麼去麼?”
“哦,食堂,你迷路了嗎?”聲音依舊低沉,但似乎有了幾分生氣。
“是……是的。”沒有人能在“鬼”麵前保持鎮靜,除非……除非是仙或者神,還有就是比鬼更可怖的事。
“哦,你左轉,第六個路口直走,穿過校園大花壇,往北直走就到了。我看的你是教師吧,我說的是職工食堂了。”
“謝謝了。”劉文輝轉頭就走了,可是他沒有按著老人,哦不,是“鬼”的指示,朝職工食堂去,而是徑直回了宿舍。
看著劉文輝遠離的背影,人影漸漸清晰起來,看不清麵目,總是迷模模糊糊的,像雨後潮濕的空氣遮住了似的。“咳咳……嘿嘿”一隻若有似無的手抬了起來,往臉上摸了一把,是揭去了臉上的“遮蔽”?
人影依舊消逝在這幢大樓裏,好像出來沒有人來過,劉文輝沒有,那個人影也沒有,這裏再次恢複原來的靜謐。
空氣開始詭異起來,這棟樓裏似乎濺起了漣漪。
京畿學院,教工宿舍。 <>
冷風還是那個吹,夜色還是那麼幽,劉文輝一個人躺在床上,在思考著白天的“奇遇”。說是遇鬼,但是劉文輝絲毫沒有感覺到鬼氣。其實劉文輝跟隨欒道士研習道法,對於鬼道一途還是有些心得的,根據師傅傳授之經驗,但凡有鬼出籠,必四周鬼氣四溢,人十裏外便可察之。可這次所謂的“鬼”卻沒有符合真鬼之諸要素,但是見那影子,和鬼無甚區別了。
這就匪夷所思了,既非是鬼,但又有鬼之表現。這卻是何物呢,要是師傅在就好了,沒有什麼事情他是不能搞定的。
劉文輝想著想著,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起來了,睡是睡不著了,幹脆想推演一下今後幾日的運程,並且卜一下凶吉。這“手藝”還是無意中跟欒道長學著的,那日,老道士盤坐於正殿的蒲團上,眯眼養神呢。劉文輝跑了過來,他剛剛起床,見老道這幅模樣,就覺得奇怪了。“師傅這是幹嘛呢?”劉文輝心裏頭感到好玩,這劉文輝那個年紀,一切事物在他眼裏都是有玩頭的。
“師傅,您這幹嘛呢?”劉文輝來到欒道長身旁,待要接近欒道士近身,才發現無意中有一股無形之氣阻隔了劉文輝的步伐,劉文輝想要硬闖,但是被勁道反彈,快要摔到在地上。 欒道長的耳朵迅速動了動,立馬睜開了眼睛,一把扯住劉文輝的衣領子,往前一遞,穩穩地把劉文輝送到了側身的蒲團上,劉文輝絲毫未傷。
欒道士拂塵一撣,站起身來,麵露微笑,語氣頗為親切:“教你個乖,師傅養神卜事之際,切無叨擾,要不是我及早收功,怕是要傷了你了。 ”
劉文輝到不念及身上的疼痛,反而對剛才欒道長所做之事感到新奇,拍拍身上的塵土。噘著小嘴,一個勁地問:“爺爺,您那是什麼功法,就教教我嘛。”
老道起初是不答應的,但經不住劉文輝的百般糾纏和撒歡,於是無奈同意教授劉文輝卜事推演之法。
“我的能耐怕是都叫你學去了,好個機靈鬼!”欒道長嘴上是這樣說,但是還是教了劉文輝這項道法。
道長教得認真,劉文輝學的更是認真,他對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比學那些正規的道術還要來勁。其實這項道法倒也不難,劉文輝已有基礎,再學起來就要事倍功半的多。
首天,道士教劉文輝“窺物”,說是窺物,其實就是盯著一個物體不要轉移目光,直到流出眼淚為止,周期為一星期。劉文輝倒也是有些倔脾氣,他硬是想忍著苦痛不說,堅持下來了,一周下來已是眼睛通紅,睜開都有些困難。
欒道長察看了劉文輝的眼睛,也為他的決心和毅力感到驚奇,小小年紀便有如此的意誌力,將來大有作為啊。心中點頭稱是,暗自默許。
“你也忒拚命了,命兒都不要了嗎?糊塗,差點兒失了這對招子。”道長用手在劉文輝眼前一揮,劉文輝的眼睛慢慢可以睜開了,少頃,已能靈活轉動,恢複如初了。
“還要練下去麼?”
“嗯。”
到底是初生的牛犢,老虎也未曾怕過。
要想洞悉世間萬物之因因果果,如來佛祖也不能辦到,盡人事的是盡量趨吉避凶、規避災禍,方能遇難成祥、成不死之身。
仙界之事太過虛無縹緲,人間修真之徒苦來追尋數萬載,也未能窺得真境,得仙緣妙法,登仙列、享萬壽。
鬼、妖之說曆來盛行,中土有之,西方亦有之。觀其威力,難敵仙界,但較乎人境,這是不能比肩的。妖法、鬼法遠遠大於人間之法,人間之利器不能破之一萬。
但鬼怪妖魔極懼人間一物——太陽神聖之光。
有此物一日在,妖魔鬼怪就不能橫行人間,正道就將占據主賓席,成為巨擘,天道正義,方才有此一說。
欒道長修行甚久,功道深厚,不是凡夫俗子,已經是神仙一般的人物了,至少在劉文輝眼裏是這樣。卜事之法也不是欒道長一個人的發明,在此之前就有了,既然是古來有之,那就必定有修行之法。老道士也是得到古法,加以參練,再融合自己的感悟和精髓,便成就了現在的“卜事推演”法門。
按理劉文輝想練成這樣的絕技,每個十年八年的工夫是絕難辦到的。但是他有捷徑啊,首先得到了欒道長的真傳,道法出自名家,純正且源遠流長。再加上欒道士的傾情指點,不想練成都難啊。說不定,為了速成,道士還傳授了點功力給他也說不定。
雖然練成了,但是真正實踐的次數不多,劉文輝很快被別的東西吸引了,這道法就被放了下來了。直到現在,劉文輝用到它了,方才想了起來,自己居然還會這樣的道法,書到用時方恨少這句話,看來不太適用在劉文輝的身上。
劉文輝也不再去多加回憶,馬上端坐起來,團坐在床上,開始了卜事推演法門的運力。這是一門運用精神力來推測未來之事和預知凶吉的大消耗力道法,極費精神,所以劉文輝在之前已經在中餐館飽餐一頓了,隻是要沒有下決心是非要運行功法。
但是他的強烈的好奇心還是趨勢他這樣做了,現在會些功夫根本算不得什麼本事了,連三歲小毛孩都會幾下子跆拳道啦,所以那些古老的道法就開始顯現出它獨特的誘惑力來,話又說回來了,你光想沒用,沒人教你還是白搭,所以劉文輝算是幸運的了,不得不佩服他爺爺的遠見。
劉文輝緊閉雙眼,架勢和欒道長很是相像,簡直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不虧是師徒哇。也就是半炷香的功夫,已經有一層淡紫色的光華圍繞在劉文輝周身,這和當初老道士所形成的氣牆是一樣的,隻是劉文輝功力沒有到家罷了,顯得單薄了些。
運行了半個周天,劉文輝已經是滿頭大汗了,這丫平常不思修煉,隻曉得臨時抱佛腳,早晚走火入魔。
一個周天結束,劉文輝已經是大汗淋漓了,身上的光彩漸漸淡了下來,劉文輝一頭栽倒在床上。
放心,沒死呢,劉文輝太過費神,穩穩地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