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皆是玩笑,老和尚,此事你有何看法?”
“來時,老衲已經卜算過了,此乃劫數,你我皆無力逆天。等待應劫吧,想來我人境數百年來攢下的基業,也不至於一擊即潰,須得聯合同道,漲我正道之輝!”
“鬼界可有所動作?”
“誰又知道呢?”
說到這裏,兩人再也不言,紛紛往窗外望去,一輪皓月當空,大如玉盤,光耀異常。月兒是如此明寐,可知人境將要上演一場百年浩劫,正一子和念空眼中星星點點,說不出的意味。少了往日的浩然之氣,多了幾分憂愁和無奈,他們心中,皆是無數。
就在三宗齊聚之時,一場浩劫發生在若祗霞山腳下的清平鎮上,那是一場屠戮的開始!血腥的味道彌漫了小鎮夜空,哀號聲一片,奏出一曲奪命曲來!
“血……全是血,黑影……哈哈……黑影……”
氣宗的幾名弟子在山門外發現了一個渾身是血,頭發淩亂,衣衫襤褸,又滿口胡言的人。那人約摸二十出頭,似乎是受了莫大的刺激和驚嚇,隻是翻來覆去講“血”啊、“黑影”之類的話。氣宗弟子再詳細詢問,就問不出什麼緣由來了,或許真是個瘋子吧。但他一身血漬如何而來,這不像他的血,那這血來自何人呢,他又怎麼會瘋了呢?稟告師門後,管事的先讓人看住了此人,以免攪擾氣宗的貴客,影響三宗會武的進程。此事傳到了不平子的耳朵裏,結合原先的種種不詳,他似乎有了一些預感,吩咐好生照顧那個瘋漢,知會了玄門首座一聲。玄門道場位於山麓,離山下最近,不平子的意思是由玄門派出弟子,下山查看發生了何事。
玄門首座老大不情願,這節骨眼下,派出自己的弟子是辦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倒真是厚待了。縉淵子沒有放在心上,隨便派了門下兩位修行低微的末位弟子下了山去。
話說,這兩人一人姓白,一人姓黃,都是剛剛加入氣宗不久,對於修真法門也是一知半解。不過他們倒是興奮,沒想到師門如此重視他們,派他們去執行如此重要的任務。兩人高高興興,麻溜兒下了山去,他們可不知道前麵到底是什麼,怎麼,若祗霞山下,還會有妖魅鬼祟之事?
人簡單,想法也簡單。
“嘿,白師兄,你說師門這次為什麼派我們倆去山下查探呢?”
“你沒看,師門其他師兄都很忙麼,我倆本事尚淺,修行低微,是以,才派我們前去的。”這姓白的倒也不傻,知道自己所處的位子,看來應該是比姓黃的要早入師門,知道人情世故。
“手裏沒事的師兄弟多了,為什麼單單派我們出去呢,師門肯定是有意思在裏麵的!”
姓黃的還是不服氣,想再開導開導師兄。
那白姓弟子一拍腦袋,猛然想到,也是,那些有本事的、修為高的師兄,自然不去說他。那些和我們差不多的,處於同一水平上的弟子也不少,為什麼單單把我們倆甄選出來呢。師門的意思是……要培養我們,要栽培我們?如此一想,白姓弟子大感高興,沒來由得哈哈大笑幾聲。
輕輕地捶了黃姓弟子一拳頭,道:“你小子所言不差,師門或許真的想栽培我們呢。”
“嘿嘿,我說沒錯吧,首座大弟子臨走之時,對我們可是囑咐再三,我可是看到他眼神裏閃爍著其他的東西。”
“什麼東西?”
黃姓弟子眼神裏充滿了一股向往憧憬之情,他仿佛看見了自己成為玄門弟子的榜樣,看到了別人羨慕嫉妒的眼神。喃喃道:“一種殷切的期望,很深沉的東西。”
白姓弟子看到了黃姓弟子的眼神,也不由得開始遐想,他們就這一路遐想走到了山腳。清平鎮就在前方,隻是比平常安靜了許多,與之前不一樣。他們每月會下山一次,采購師門所需的日常用品和煉藥材料等,每次一到山腳,就能聽到村民的叫賣聲和嘈雜的聲音,一派人聲鼎沸、繁華富足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