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門子弟,風采出眾,空相師兄更是個中佼佼,承蒙師兄留情,僥幸取勝,再次謝過了。”涫溯自然不能失禮了,算是回應了。
空相最後瞥了一眼涫溯,涫溯看的真切,這眼神絲毫看不到怨恨,反而是敬佩、讚許之意,還有些許的不服氣。空相在氣宗弟子的攙扶下,慢慢離開主演台,隨即,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後。望著空相遠去的背影,涫溯說不出的味道,他本以為取勝之後,帶來的是狂喜,可他絲毫沒有感到喜悅異常,倒是平添幾分淒涼。
這一切正一子也看在眼裏,他的目光倒不是在涫溯身上,同樣聚集在空相身上,他能倒地再起,且以禮相待,正一子分外看中,梵若寺的人果然不簡單。他衝著百裏絳道:“恭賀劍脈取勝,看來此屆天樞必被劍脈攬之。”
“哈哈,執教言重了,且看後事吧……”百裏絳自然不敢托大,但也不掩飾高興神色,涫溯勝了,確實是件值得慶幸的事情。
正一子又對念空大師輕聲道:“師兄,梵若寺可是出了人才了,此子假以時日,必成大才耶!”
念空聞之,笑而不語,不過看來,似乎對空相的表現,很是滿意!
月色如虹,月夜下的若祗霞山顯得格外幽靜,宛若一位靜坐窗前的明媚仙子一般。四處蟲鳴聲聲,偶有幾隻夜蛾飛來,撲撲翅膀,活靈活現,倒添幾分情趣。原來,沒了白日的喧囂,若祗霞山竟是這般美。
可惜,沒人能欣賞到這樣的美景,眼下若祗霞山的修真們得眼光都聚在一處,那便是三宗會武,哪裏還有閑情逸致靜下心來去看這夜景呢。放眼氣宗院落,各派下榻之處,皆是房門緊閉,屋裏燈光或明或暗,他們有他們的事情要處理呢。明日又是一場大戰,且不好生休息,到時候等著自己的又是一場酣暢淋漓的比試,好不痛快。來這裏的修真,無不是抱著觀一場好戲的心態而來,少數上進的修真,是有心向學的,但絕大部分還是以觀摩為主。既然如此,那就養足精神,好生再睡上一覺,明日擦亮雙眼,再觀一場精彩絕倫的比試。
有些人可以倒頭便睡,但有些人卻是怎麼也睡不著,或多或少的心事總是縈繞在心間,難以找到傾吐的對象,鬱結心中,久之成弊,難以自拔了。
夜,深了。
細細走進各派住所,凝神屏息去聽,大多已經沒了動靜,全然睡下了,伴有鼾聲起來。遠處一間大院則是燈火通明,乃是氣宗執教正一子的道院,喚名“清風苑”。院落裝飾極為簡單,幾株綠樹、幾顆紅花,一點沒有天下第一修真門派掌門居所應有的氣派。簡單典雅,地麵橫鋪一摞陰陽太極圖案的青磚,由此可見,是個道人的地方。正一子早就吩咐下去,今日三宗議事,即便有天大的事,也不許驚擾。屏退了所有的弟子,是以,院中一個人影也尋不著,寂靜不少。不過話又講回來,名動人境的三宗之長齊聚於此,又有誰如此膽大,敢來此處滋事呢,莫非他嫌自己的陽壽長了些,不想活了。
一間屋子鎖了氣宗、梵若寺和劍脈的當家人,這清風苑何時有過此等威風?
屋中有聲響傳出,似乎真在議事。
“念空師兄,快些於我講講,這寶幢究竟如何了?”發問的正是氣宗正一子,樣子極為迫切,一改往日鎮靜自若的神態。
“事情還是得從十日之前說起。”
劍脈百裏絳代表劍神出席三宗議事,本來隻有三宗各派掌門人才有資格參與三宗議事,定人境之乾坤。但此屆三宗會武劍神要事纏身,未能成行,授意百裏絳代表劍脈出席三宗和議,加之事態緊急,正一子也隻好破例為之,讓百裏絳參與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