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眼老九娓娓道來,語氣平和,就像講故事一般。講者無心,聽者有意,陸兆雪聽完獨眼老九的一番話,握酒杯的手攥得更緊了,再用些力,劉文輝怕她把酒杯都捏破了。劉文輝也是長了見識,劉文輝隻知迷魂降,卻不知道三頭蛇,白讀那麼的經典啦,看來還是得下功夫啊。玄門一路,當學白真人,學獨眼老九,皓首窮經,劉文輝連門都還沒摸到呢。
用“七星禹步法”來測邪魅,這是大大出乎劉文輝意料的,步罡踏鬥,一般用於齋醮中的儀式元,用於禮拜星鬥、祭祀神靈之用。沒想到,獨眼老九卻用此法結合北鬥命數,推算出邪物乃三頭蛇一類,真是神乎其技呀。
“那您說的三頭蛇在哪呢?劉文輝屋裏每日都有人清潔打掃,一個角落都不會放過的,劉文輝近來沒有人想劉文輝說起,在家中看到蛇呀?”陸兆雪哪裏知道,此蛇非彼蛇,凡間的蛇是活生生的生物,而三頭蛇乃陰蛇,屬妖邪一類,凡人若是沒些道行,哪裏能找出它來?
“肉眼凡胎,自然看它不著,要找它也不難,敢問陸總,在這家中,哪個地方你待著時間最長?”獨眼老九忽然站起身來,眼神四下探掃,不知道在尋些什麼。
陸兆雪被獨眼老九這麼一問,倒是真的不好說了,自己在家的時間極少,都是隨丈夫在外應酬公幹。如今丈夫先去了,自己就更忙了,家裏待得時間也就越少了。陸兆雪馬上回答到:“若說時間最長,還是臥室吧,書房劉文輝近來甚少接待,回家就是洗漱睡覺了,最近事多,劉文輝極容易疲倦。”
“那便好辦,煩請陸總帶劉文輝們去您的臥室一探,劉文輝自由辦法。”
陸兆雪略一遲疑,閨房本就是私密至極,而且自己又是新近喪偶,若是擱在往日,自己定然斷然回絕,而且照著自己的脾氣,提出這樣無禮的要求,自己早就叫人請出去了。但是今時不同往日,眼下正是自己揪出禍根的良機,陳大師和他侄子也不是那種歹人,也罷,權宜行事,顧不得那麼許多了。
“隨劉文輝來吧。”
劉文輝們離開了陸兆雪的書房,隨著她來到了她的私人臥室,那是三樓另一間不算大,但是別致小巧的屋子了。推門而入,就是一股茉莉花香迎麵撲來,劉文輝第一次進女人的閨房,還是女富豪的閨房,自然好奇。劉文輝四下張望,雖然不雅,但劉文輝覺得陸兆雪應該不會注意到劉文輝,她眼下有比這更心煩的事情呢。
這間臥房布置遠沒有外麵那麼奢華,就是衣櫃、雙人床、梳妝台、電視櫃組合,唯一亮點就是有個小吧台,有兩張椅子,兩個酒杯,一杯空的,一杯還有一小口酒在裏麵。處處透著精巧細致,或許陸兆雪和錢輝厭倦了奢華繁複,反而想在休憩之所,弄得簡單一點,溫馨一點,像是港灣,而不是牢籠。
雙人床上頭是巨幅婚紗照,上麵的陸兆雪和錢輝還顯稚嫩青澀,衣著也非新潮,看來這是他們婚紗舊照。劉文輝覺得奇怪,這麼有錢,連重新照一張新婚紗照的時間都沒有嘛?
獨眼老九環視一周,微微點頭,對陸兆雪說:“陸總正是此處,劉文輝馬上要做法,還請您回避,到時候妖邪現身,怕驚了你,這等妖物,甚是可怖,少見為妙。”
“劉文輝能瞧見它嘛?”
“陸總非劉文輝道中人,自然是瞧不見的。”
“瞧見也沒事兒,劉文輝倒是要瞧一瞧,這讓劉文輝煩惱了好一陣子的妖物,倒是什麼樣子的,還有到底是誰,要叫劉文輝陸兆雪不好過。”陸兆雪語氣堅定,雙眼炯然有光,與之前的樣判若兩人,有了獨眼老九坐鎮,她膽子倒是大起來了。
獨眼老九見勸不動她,也不好硬來,囑咐劉文輝護在陸兆雪前麵,讓劉文輝們倆退到門口那邊去,以防不測,可以順勢開溜。這當然是對陸兆雪說的,不是對劉文輝說的,且不說獨眼老九本領高強,真出了事,劉文輝能走?再者,劉文輝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