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芷倩聽完劉文輝的話,像是服了一顆定心丸一樣,點點頭,然後緩緩地繼續靠在劉文輝的大腿上。劉文輝也繼續像劉文輝嬸一樣,輕輕地、柔柔地撫-摸著她的秀發,讓她能放下心來,放下心中的執念,這樣才不至於在她心裏留下沉重的烙印,給她的成長帶來更多的傷害。
過了好久,妹妹終於覺得困了,在劉文輝大腿上睡了,劉文輝見她睡得很沉,不忍叫醒她,或許這是她最近最舒心的一個覺了。
劉文輝輕輕地抱起她,已經有些吃力了,不像小時候了,劉文輝一隻手就可以把她抱起來。輕手輕腳地把她送回她的臥室,替她蓋好被子,免得著涼。見她仍是睡得深沉,劉文輝才輕輕把房門帶上,退了出來。
送妹妹回房間睡覺,劉文輝又在沙發上坐了好久,妹妹因為思念母親而魔怔,躺在棺材裏,想去夢中見媽媽。獨眼老九事忙粗心,這麼久,居然沒有發現。
妹妹這樣,尚有劉文輝來撫慰,但是劉文輝雖不像妹妹那般,思念雙親到了這種地步,但是哪個少年不想爹媽呢,說不想,那是假的。劉文輝若憶母呈狂,又有誰來安慰劉文輝呢?
劉文輝想到此處,不免心生悲涼,最疼愛劉文輝的白真人又不在劉文輝身邊,想起他雙目失明,一個人生活肯定有諸多不便,劉文輝恨不得立馬就趕回去,貼身伺候他。但劉文輝知道白真人的脾氣,以他的性格,如果劉文輝現在回去了,定是討打。沒出成績,沒混出個名堂來,沒得白真人首肯,劉文輝是斷回不去的。
劉文輝揉揉太陽穴,莫名地疼,這真是一樁大心事。劉文輝不去多想了,想再多,都沒用,隻能是自尋煩惱。現在劉文輝唯一能做的就是聽獨眼老九的話,把基本功打紮實,學好道門的基礎實戰術法,若能再學得獨眼老九為人處事的十之二三,想必劉文輝做夢都會笑醒吧。
劉文輝去衛生間洗了把臉,想去臥室休息了,這一宿劉文輝也夠累的,先是被妹妹“假冒”死屍嚇得夠嗆,爾後,又挖空心思地安慰妹妹,劉文輝這頭痛欲裂了。期間,劉文輝經過二樓,再看那些棺材壽衣,劉文輝卻是不那麼怕了,你若把這些東西看成你人生必經曆的一個階段,那你或許就會釋懷很多了。
棺材與壽衣,劉文輝終有一日會需要它們,但劉文輝想在此之前,活得夠精彩,劉文輝的人生,劉文輝想盡可能地少留遺憾,若美夢成真,這些東西反倒不用害怕,坦然些,看開些。
劉文輝回到房間,沒洗漱,也沒脫衣,倒頭便睡,今天劉文輝真是太累了,劉文輝得好好休息,劉文輝得好好補充精氣神,明天還有一堆事兒呢。
劉文輝很快進入了夢鄉,但劉文輝始終覺得自己是半夢半醒,劉文輝有心事,難以進入深度睡眠的狀態。迷迷糊糊中,劉文輝忽然聽到了一陣響動,劉文輝感覺是掛在胸口的伏魔八卦鏡在動,劉文輝不厭煩地一把扯了伏魔八卦鏡,丟在一邊,繼續睡覺。
但響聲似乎沒有停止下來,還伴有輕微的叫聲,那聲音就像在劉文輝耳畔邊講的一樣,惹得劉文輝心直癢癢。劉文輝睡意全消,凝神去認真聽那聲音,依稀可以聽見那似乎是在喊劉文輝的名字,聲音清脆悅耳,像極了一個人的聲音。
難道是她?
劉文輝翻身過來,盤腿坐起,發現伏魔八卦鏡邊上確實坐著一個女孩子,身形落寞,白衫白發,在月光映襯下,似乎是披上了一件銀衣,發絲如雪,煞是好看。劉文輝對著身影太熟悉不過了,劉文輝興奮異常,猛地撲過去,希望抱住劉文輝朝思暮想的女孩子,對她直述衷腸,以解劉文輝相思之苦。
劉文輝等這一天,太久太久了,古語: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劉文輝失去了小花才知道個中滋味。劉文輝與小花陰陽相隔雖沒有多久,但劉文輝卻好像覺得過去了一世一般,等的劉文輝都心碎了。特別是明明知道小花就在這伏魔八卦鏡中,自己卻無能為力,不知用何法讓她破鏡而出,讓劉文輝們能重新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