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兆雪略一遲疑,閨房本就是私密至極,而且自己又是新近喪偶,若是擱在往日,自己定然斷然回絕,而且照著自己的脾氣,提出這樣無禮的要求,自己早就叫人請出去了。但是今時不同往日,眼下正是自己揪出禍根的良機,陳大師和他侄子也不是那種歹人,也罷,權宜行事,顧不得那麼許多了。
“隨劉文輝來吧。”
劉文輝們離開了陸兆雪的書房,隨著她來到了她的私人臥室,那是三樓另一間不算大,但是別致小巧的屋子了。推門而入,就是一股茉莉花香迎麵撲來,劉文輝第一次進女人的閨房,還是女富豪的閨房,自然好奇。劉文輝四下張望,雖然不雅,但劉文輝覺得陸兆雪應該不會注意到劉文輝,她眼下有比這更心煩的事情呢。
這間臥房布置遠沒有外麵那麼奢華,就是衣櫃、雙人床、梳妝台、電視櫃組合,唯一亮點就是有個小吧台,有兩張椅子,兩個酒杯,一杯空的,一杯還有一小口酒在裏麵。處處透著精巧細致,或許陸兆雪和錢輝厭倦了奢華繁複,反而想在休憩之所,弄得簡單一點,溫馨一點,像是港灣,而不是牢籠。
雙人床上頭是巨幅婚紗照,上麵的陸兆雪和錢輝還顯稚嫩青澀,衣著也非新潮,看來這是他們婚紗舊照。劉文輝覺得奇怪,這麼有錢,連重新照一張新婚紗照的時間都沒有嘛?
獨眼老九環視一周,微微點頭,對陸兆雪說:“陸總正是此處,劉文輝馬上要做法,還請您回避,到時候妖邪現身,怕驚了你,這等妖物,甚是可怖,少見為妙。”
“劉文輝能瞧見它嘛?”
“陸總非劉文輝道中人,自然是瞧不見的。”
“瞧見也沒事兒,劉文輝倒是要瞧一瞧,這讓劉文輝煩惱了好一陣子的妖物,倒是什麼樣子的,還有到底是誰,要叫劉文輝陸兆雪不好過。”陸兆雪語氣堅定,雙眼炯然有光,與之前的樣判若兩人,有了獨眼老九坐鎮,她膽子倒是大起來了。
獨眼老九見勸不動她,也不好硬來,囑咐劉文輝護在陸兆雪前麵,讓劉文輝們倆退到門口那邊去,以防不測,可以順勢開溜。這當然是對陸兆雪說的,不是對劉文輝說的,且不說獨眼老九本領高強,真出了事,劉文輝能走?再者,劉文輝走得了?
獨眼老九再施“七星禹步法”,腳踏七星,天樞、天璿、天璣、天權、玉衡、開陽、瑤光各踏三部,循環往複,口中念念有詞,像是念咒。踏至搖光步時,又遇到了阻礙,再也踏不出去了,獨眼老九單腳站立,呈金雞獨立式,左手舉過頭頂,右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柄金錢劍,上嵌有五帝銅錢,中間有八卦鏡一枚。
神劍劈下,口中真訣響起:“劉文輝以紫雷化玄煞,太乙天尊開金眼;魑魅魍魎一切鬼,絕無半點藏身處。急急如天尊令,落!破!”
話音剛落,房間異聲炸響,一道碗口粗的紫電光雷從天花板憑空劈下,直落床鋪中央,轟得棉絮飄飛,一片模糊。床鋪開始劇烈抖動,似乎有東西就要破床而出了。獨眼老九金錢劍順勢劈下,劍鋒所至,床被劈開兩半兒,說時遲那時快,一團黑氣極速飛出,想要破窗而去,獨眼老九早料到如此,一道金符已經先黑氣而至窗口,牢牢貼在窗戶上。黑氣碰窗戶,如遭雷擊,退回去,盤桓在破床四周,伴有嘶嘶叫聲,甚是詭異。
“妖孽還不顯身,看劉文輝八卦金錢劍的厲害。”說完,獨眼老九左手中指點向嵌在金錢劍中央的八卦鏡,寫下降龍、伏虎倆印,八卦鏡正對那團黑氣,八卦鏡射出絢爛金光,像是探照燈一般,黑氣懼怕金光,再房中亂竄,獨眼老九金光如影隨形,始終沒有離開黑氣。黑氣見劉文輝守門口,想破門而出,獨眼老九正在施法,一時不得分心,黑氣直衝劉文輝胸口,劉文輝大呼不妙,獨眼老九見黑氣攻向劉文輝和陸兆雪,一時回救不及,也是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