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山裏老神仙(2 / 2)

老道算無遺策,早料到他有這招,拂塵一鬆,香樟樹從天而落,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剛才被老道拔起的地方,落地生根,完好如初,近乎看不出任何鬆動的跡象,神乎其技,萬物循環,已在老道心中。

“去!”

隨著一聲去,拂塵如有靈性,飛也似的投向大殿,黑影起先搶了一步,而拂塵毫不遜色,竟先至殿門口,麈尾四散張開,迅速延展,頃刻間織成一道太極圖騰,封住了殿門,不讓黑影有任何機會踏入正殿。還在殿中的小猴子麵對這不速之客,好生討厭,自己入得山門以來,還未有人如此無禮,正想要出手教訓這廝,沒想到被拂塵所織太極圖所阻,隻得作罷。可小猴子哪裏知道,黑影自問不是白真人的對手,所以孤注一擲想要乘著白真人無暇分心之時,一舉擒拿功力稍淺的小猴子,以作後手。可哪裏知道,白真人道法通玄,一杆拂塵竟然也能攔自己去路,黑影哪會甘心,左手掐訣,口中念念有詞,大喊一聲“破!”,一道絳紫神雷從手中轟出,直取那拂塵八卦圖,紫雷夾萬鈞之勢轟在太極圖上,隻聽得“嘶嘶”之聲,金光四溢,好似放了一個閃光彈似的,刺得小猴子睜不開眼。

白真人落在香樟樹頂,捋捋仙須,看著紫雷轟太極,毫無顧忌。十成玄罡五雷法都難傷我太極拂塵,何況隻是修到五成的絳紫五雷法呢?

黑影受五雷法衝擊,向後彈出三丈,待神通散去,心下大駭,自己運足氣力的五雷真法居然沒傷那拂塵分毫,這究竟是什麼逆天的法器,師傅沒跟他說,老道兒有這麼厲害的防身之物呀。

白真人飛向大殿,拂塵如有感應,旋即變小,飛回白真人手中。小猴子哪裏還忍得住,衝出殿外,想要教訓一下這個不知來曆的壞蛋。白真人攔住小猴子,不讓他出手,麵向那團黑影,朗聲道:“佳客若是來無相觀求簽問卜、拜神還願,老道自當歡迎之至,若是來向老道我討教幾招,我也遂了你的意。若是想欺負我山門人丁單薄,想討得什麼便宜,那老道勸你,死了這條心。實話於你講,取你性命,如同摘下老道後院一顆梨那麼簡單,念你修得玄罡五雷法,殊為不易,老道放你一馬。若還是不死不休,老道頃刻間叫你化為齏粉,永世不得翻身。”

白真人這番話說得極為討巧,先禮後兵,展示實力過後,再點明那廝現在的處境,最後再下重口,一舉擊潰對方心理防線。這番計較,當得起老謀深算四個字。

黑影似乎有些躊躇,進,自己不是沒有壓箱底的秘術,但是看來也是徒勞;退,回去也難交差,眼下,陷入了進退維穀的地步。

“嗯?”白真人不跟這廝墨跡,拂塵揮出,一記白光砸向那黑影,黑影沒想到白真人來這一手,想躲依然來不及了,雙手合十,企圖硬挨下這拂塵白光。

“嘭”一聲巨響,黑影連退一十八步,才穩住身形,鞋子已經被後挫巨力磨破,腳皮也去了一層,不過比起內傷,這算是毛毛細雨,不足為慮。黑影一股腥甜湧上,嘴角已有血絲溢出,黑影運勁壓下,堪堪恢複吐納,臉色這才好轉過來。

“老道才出了半分力,佳客就見紅了,真拿自個性命當兒戲,螻蟻尚且貪生,要尋死,也換個去處。”

黑影知道剛才一計不成,絕計翻不了盤了,身形一晃,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就好像他來時一樣,鬼魅異常。

“師傅,他……”

小猴子想問問師傅,那黑影的來路。

“你不消多問,為師也不知。”

白真人很快打消了小猴子的想法。

白真人仰望天空,再捋仙須,喃喃自語:他還是出了山。而後步入正殿,重新坐上蒲團,拂塵指了指旁邊的小蒲團,示意小猴子坐下,小猴子也不惱,規規矩矩地坐下了。

“剛剛被人攪了功課,徒兒我們重新開始。”

小猴子點點頭,豎起耳朵認真聽起來。

白真人侃侃道來。

吾有一技,教人一去無蹤影,扶搖直上九千裏;

吾有一術,教人求得長生道,不沾凡塵善惡果;

吾有一心,教人跳出五行外,證得大羅金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