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酒後迷情(1 / 2)

在東部某縣城的盤山公路上,一輛開往省城的中巴車顛顛顫顫地開著。

因為開往省城的路程較遠,又正值酷夏,雖然開了空調,也是悶得心慌。車上除了司機之外,乘客大部分都在打盹休息,仔細聽,會有微微的打鼾聲傳來。

劉文輝坐在車上,他可睡不著,左顧右盼,顯得心神不寧,沒由來地往地上啐了一口,暗暗咒罵了一句:“都是崔二狗這小子,不然老子現在會這麼被動。”

事情還得從上個禮拜六說起。

劉文輝是個苦命的娃,自打出娘胎以來,就是個病秧子。劉文輝的爹爹為了幫他看病拿藥,就去縣城打工去了,一年到頭除了過年,都不著家。劉文輝每次見他都是人又瘦了一圈,白發又添了不少,父子兩個極少溝通,見麵也是噓寒問暖那麼簡單。劉文輝的娘就是老實巴交的莊稼人,在家裏侍弄幾畝莊稼地和照顧劉文輝,劉文輝身體孱弱,老娘心疼兒子,對其也是百般溺愛、寵著,要什麼,隻要給得著,沒有二話。

劉文輝上了初中也就沒心思上了,平時忙的時候,就幫幫老娘家裏的田地,閑時,就滿村亂逛,東家討杯酒,西家摘個瓜,時不時地跟村裏留守的小媳婦逗個情話,惹得小媳婦花枝亂顫,咯咯直笑。用對門口李二嬸子兒媳婦小鳳的話來說:“文輝這潑皮,嘴上沒德,倒是生的俊俏,比起村裏那些賴漢可討巧多了。”

劉文輝小時候病怏怏的,瘦瘦弱弱,像村口的歪脖子柳樹,風一吹就會倒似的。直到十歲那年,上坡搬來一個叫李二叔的漢子,據說沾著遠親呢,對劉文輝格外照顧。常來幫劉文輝家幹幹農活,見文輝身子骨弱,還教劉文輝打打拳和一些粗淺的部隊練筋骨的套路,劉文輝的身體比以前是好了不少,身體一天比一天壯實起來,像自家的小牛犢似的,渾身都是勁兒。隨著年齡增長,身高也直往上蹭,農家漢子那股黝黑厚實的味道越來越濃,最是討村裏小媳婦大嬸子歡喜,常常開一些葷話玩笑,劉文輝也樂此不疲,全單招收,逗得她們合不攏嘴。

劉文輝有個脫褲子的兄弟,叫崔二狗,本名不叫這,但大夥兒都叫他二狗,時間長了,本名連他自己都忘了。崔二狗這個人比劉文輝更是憊懶,劉文輝做事沒譜,但是把握得住度,知道好賴。崔二狗可不這般討巧,村上的名聲不咋地,村上的小媳婦大嬸子都不屑的理他,男人們也躲得遠遠的,就劉文輝一個人待見他,兩人常常喝酒吹牛,私下討論些諸如誰家媳婦最是俊美、哪家公公扒了灰、隔壁村二小子的娃不是親仔等等這些沒邊沒譜的村間豔聞。

這不那天,崔二狗又叫劉文輝喝酒,兩個在村西口草垛子邊,拿了兩瓶紅星二鍋頭,半斤豬耳朵,一大包花生米,還有崔二狗從家裏偷偷拿出來的自家醃製的西瓜皮幹。二狗家的西瓜皮幹倒不是吹,風味一絕,拿新鮮西瓜去表皮去瓤,用自家祖傳的秘法醃泡,半個月後拿出來,鹹鮮脆口,下酒極佳。劉文輝最好這口,這不喝的有點多了,崔二狗酒量還不如劉文輝,馬上就高了,滿臉通紅,像極了山上野猴子的屁股,兩眼滴溜溜地一轉,不知又有什麼鬼主意了。

“我說……文輝……別看你長得比……我俊,我打賭兩斤西瓜皮幹……你就是連女娃子的手都沒碰過……你承……不承認?”

劉文輝瞟了一眼,酒勁上來了,指著崔二狗的鼻子,嚷了起來:“我說二狗,你就是水仙不開花——裝蒜,你說的你好像摸過女娃手似的,你少他娘的扯淡。”

崔二狗嘿嘿直笑,也不反駁,抓起一塊西瓜皮幹,丟進嘴裏,吧唧吧唧,再灌了一口二鍋頭,辣得他直吐舌頭,這才慢慢悠悠開口:“我……是沒……摸過,不過我看過……”崔二狗忽然不說下去了,他知道有點高了,一拍腦袋,怎麼這事兒也差點脫口而出啦!

劉文輝也不是二傻子,聽到了一半,頓時興致上來了,一把拉過崔二狗,劉文輝力氣比崔二狗大,崔二狗被他一把扯到了跟前,劉文輝雙手搭在崔二狗的肩膀上,順便扯住崔二狗的臉頰,往上提,衝著他耳朵大叫:“你快說,你看過啥,不然我把你臉皮都撕下來,當下酒菜。”

崔二狗吃痛,他知道劉文輝的手勁,要不遂了他的願,自己還真能被他撕下二兩麵皮來,忙不迭說道:“文輝……你鬆開手……我說了……就是啦……嘶嘶……可疼……”

劉文輝鬆開手,一臉淫笑地盯著崔二狗,他就知道,這破潑皮賴定沒有好事兒,說不定又勾搭上那家小媳婦兒了,嗬嗬,沒想到被自己落了個口實。

“說,是不是李家二嬸子的小兒媳被你勾搭上了,奶奶個熊,老子早就瞧上好久了,倒是被你搶了個頭香,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