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抵率先大笑起來,說道:“但凡貪婪之人也最是吝嗇,你要他東西就仿佛在要他的命一樣。”
風玄點頭讚同道:“前輩說得是極。”
巫抵眉毛一挑,說:“你這句話我有些耳熟啊!”
風玄嘿嘿笑道:“正是巫羅幾位前輩時常掛在口邊的。”
“你何時見過他們?”巫抵問。
風玄答道:“空桑山上,巫禮、巫盼、巫即、巫羅四位前輩都在,遇人就問是否見過您,還懷疑洪崖先生將您藏了起來,讓洪崖先生好是無可奈何。”
巫抵又道:“啊!空桑山青帝禪位,我卻是忘了,想不到老大竟派了這四個活寶來。”
風玄笑道:“最後公孫軒轅說您被他師尊請去煉丹,四位前輩聽後大喜,說不定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巫抵聞言眉毛一挑,自己的兄弟自己最是清楚,想要這四個家夥來尋自己,巫抵可是不信。不過此時風玄為何這般說,卻是不言而喻,想要嚇退黃龍真人而已。他自然不會點破,於是說道:“這幾個家夥最是喜歡胡鬧,若是知道我在這裏打架不叫他們,想必見麵後沒我好果子吃。”
黃龍真人在一旁聽了兩人對話,心中一驚,隨即恍然,哈哈大笑道:“你這小子莫要誆人,禪位大典至少持續五日,哪有這般快就來?”
風玄也是哈哈大笑,說:“你莫非老糊塗了?我這不都到這裏了?”
黃龍真人頓時覺得風玄所言有理,他一個後輩既已到了這裏,四巫要來豈不是更快?他又哪裏知道風玄卻是緊跟了黑帝與玄冥之後,傳位當日便動身朝北方趕來。
風玄哪容他多想,繼續道:“伏羲新任青帝,我與他之前有些交情,說是大典之後諸位仙帝巫神還有許多要事與他商談,起碼也要再花上兩日。否則我也不好辭別於他。”
黃龍真人又是一驚,巫禮四個他早有耳聞,這幾人脾性古怪,行事不可揣度,來與不來還得兩說。可那黑帝竟然還在空桑山嗎?此地是空桑山回北境途經之處,若是被黑帝遇見自己在這裏強搶丹藥,那可真就是性命難保了。
就在這時,憑空卻有一人開口道:“黃龍道友莫要上當,黑帝與水神早已回了北辰,這小子全是胡說八道。”
三人急忙循聲看去,隻見話音一落,那被黃龍真人攪起的烏雲雲層中躥出一人,幾個閃爍便來到三人麵前。
此人停住身形,對黃龍真人和巫抵抱拳行禮之後才又抬起頭來,一臉的笑容。隻見他一身銀白長衫,須發皆白,臉色白淨似玉,卻有著一雙漆黑的雙眼。左邊腰間懸一對短勾,勾刃發出森寒利芒。右邊腰懸一個土黃色葫蘆,上用銀色銘文畫著許多詭異符文。
黃龍真人一看又來了人,卻不知是敵是友,但見此人風采並非風玄可比,是以不敢小視,急忙回禮道:“不知道兄尊號,在哪裏修行?”
巫抵卻是知道,此人未現身便道穿了風玄的謊言,自然不可能相助自己,於是開口揶揄道:“小子你看,人族修士便是喜歡這般假模假樣,要問對方站在哪邊卻不直接問,卻是先要打聽打聽人家的來路。”
風玄連連點頭說:“前輩說的是。但前輩莫非忘記了我也是人族修士嗎?”
巫抵一愣,哈哈大笑。
卻是那白色長衫的人接口道:“小朋友還知道自己是人族修士?那又緣何處處維護這巫族的人,甚至不惜說謊?”
“哦?原來你是來挑理的?”風玄佯作吃驚道,“那我先問問你,若是有人強搶他人之物,又對還是錯?”
那人依舊一臉的笑容,回答道:“這要分情況而視了。”
“怎麼個分法?”
“若是黃龍道友搶的是個人族修士,自然是錯。但若黃龍道友搶的是一個巫族人的東西,我不僅不說他錯,反而要幫他一起搶。”這人笑容滿麵地將這話說出,卻是隱含了絲絲真氣在聲音之中,讓人聽了不得不為其所撼。
風玄正待說話,巫抵卻是突然指著那人道:“我想起來了,是你,原來是你!”
那人笑容越發燦爛,點頭道:“靈山神醫貴人多忘事,我銀靈子是個微末人物,你不記得也是正常。”最終,他的名字還是自己說了出來。
“我早該看出來的。”巫抵皺眉道,顯得很是遺憾。“白頭之軀,非病非疾,乃是寒水之傷。當年你傷在玄冥巫神之手……”
銀靈子截口道:“是以玄冥的長相我是永遠不會忘記,他數日之前已從此經過回北辰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