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做事的啊,快滾出去!”男子罵罵咧咧給了女子一腳,那女子破布一般的摔倒在地捂著肚子,驚惶如小鹿一般的眼神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邵祈和李建。
那裏明晃晃的試探與哀求,是怎麼也讓人忽視不了了。
邵祈正想說什麼,李建卻突然用腳踢了踢他的腿,麵上卻還是不動聲色。
他瞬間恍然大悟,他們畢竟隻是個外來人,即使這個女人和他們是同胞,可是她已經是這裏的人了,他們要是貿然幹涉人家的風俗習慣的話,必將給自己帶來不小的麻煩。
他們現在能夠得到禮遇,是因為他們是在這個地方地位崇高的男子啊!
心中仿佛塞了一塊抹布一般,更的他上不來下不去的十分難受,他暗自深呼吸一口氣。
隻聽見那個小男孩道:“出去吧,媽媽!”
孺軟的語氣,漠不關心的態度,似乎早已習慣了女子被這樣的對待。
邵祈再一次深深的震撼。
這就是風俗習慣麼?
這可是他的母親啊,倫理道德,到底又算是什麼?
再一次,邵祈覺得自己的世界觀風中淩亂。
“不好意思………”
接下來的飯局在主人家的道歉和飲酒中慢慢過去,飯後他們被安排進了主人家的客房休息。
房間寬敞而明亮,裏麵擺放著一張巨大的床。
一間客房,在這個並不富足的家庭來說,已經是非常不錯的招待環境了。
很普通的裝修,很平常的客房,可是卻在這個異域他鄉帶著絲絲說不出來的感覺。
暈暈乎乎的將門關上之後,剛才還醉醺醺的兩人猛然間睜開了雙眼。
那明亮的瞳孔裏麵,哪裏還能看得到半點兒的迷離姿態。
“你為什麼要答應來這家做客?”看著李建的目光在房間裏麵四處遊走,邵祈終於還是忍不住的問出了口。
來這種陌生的地方做客,實在不是他一向的風格。
而且,邵祈更願意相信,李建也是個涇渭分明,做事看重效益的人。
“這個不用你管,你隻要好好的扮演你的角色就行!”
邵祈頓了頓,也不再多問。
左右人家也不說,他也懶得浪費口舌,反正他們本就不是什麼真真正正的鐵哥們好夥伴,隱瞞和各自的算計都是必須的。
別看他們現在在一起,其實沒準他們心裏都在各自的算計對方呢?
“這裏的建築風格的確是還不錯,那我就當是好好的度假了!”行動不便,他就幹脆躺在了床上,那大大咧咧的樣子好不灑脫。
說這話那倒是真的出自內心。
簡單的線條,通俗的色彩,讓這裏的民居更加具有返璞歸真的現實感。
也許是非洲人的血液裏天生就具有熱烈的成分,反映到他們的民居上,便產生了這種既奔放熱情,又不失含蓄典雅的風格特征。
建築結構上的細小變化就更增加了它豐富的內涵.,一樣的建築雖然色彩濃烈,但與現代人的審美原則卻沒有絲毫的矛盾衝突。
如果,真的能夠安心的居住在這裏……..
邵祈猛然醒悟,什麼時候他整個人已經變了呢?
從前,他總想有出人頭地的機會,總想好好的富足生活下去。
然而現在,過去那些他重視的在意的,在此刻反倒是顯得不值一提了,可笑的是他現在心心念念的居然是從前一直擁有的自由。
人啊,或許真的要失去了之後,才會明白曾經擁有的珍貴。
這一天下午,兩人並沒有喝醉了酒一般如期的睡去。
房間裏麵的兩人並沒有如同常理一般的睡去,聽著門外稀稀疏疏的聲響,同在一張床上的邵祈和李建對視一眼,悄悄的閉上了眼睛。
慢慢而來的腳步聲清晰出現在房間裏麵,那腳步聲隨著杯盤輕碰桌麵的撞擊聲慢慢戛然而止之後,不一會兒又來到他們的麵前。
“對不起了,為了我的自由,祝你們好運!”來人聲音帶著絲絲壓抑的顫抖,像是被迫著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一般,楚楚可憐的模樣顯得她柔弱至極。
是白天那個女子的聲音?
邵祈心中一頓。
空氣中似乎有什麼莫名抽象的東西緩緩的在靠近,以至於這一瞬間整個房間的氣流都變得詭異了起來。
啪的一聲帶著些突兀的感覺想起,女子因為驚嚇,手中的陶瓷碗不受控製的摔在地上。
“你做什麼?”瞬間之前,李建睜開眼睛,在女子怔愣之中伸手捏住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