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起向顏的手,在她的耳邊輕輕道:“先讓他們一家人單獨談談吧!”語氣真摯友好卻也是最最的殘忍,他們是一家人啊,不論現在的向顏你是何種心情,在他們之間,你始終還隻是一個外人。
甚至連小三都不是,想到這些,向顏的心裏麵有些苦澀,她沒有說話,對上陽黎笑得溫婉的麵容點了點頭。
寬闊的大客廳裏麵頓時隻剩父子二人,邵祈沒有說話,除了對於這個陌生的父親不知道說什麼之外,更因為他實在是沒有那個和人說話的心情和精力了,他一下飛機,邵華就開著飛機走了,走得斬釘截鐵、決絕瀟灑。
隻是飛機所往的方向,卻明顯不再是來的時候那個了,沒有留下多餘的隻紙片語,唯一證明他出現過的痕跡,就是殘留在邵祈身體上麵的東西。
可是邵祈不說話,不代表對方也會同樣的保持沉默,邵廉天神色複雜的看著他,語氣有些不確定的道:“你看起來很不好,邵華他沒有對你做什麼過分的事情吧?”
果然是知子莫若父,邵華的行事作風邵廉天怎麼會一無所知,即使同樣身陷囹圄,受製於人毫無自由,也不代表他會心眼俱盲。在邵華的身邊瘦得刺激絕對隻大不小,畢竟邵祈都是他與最愛的女子的結晶體,說不關心怎麼可能。
微微一怔,邵祈半抬起疲累不堪的眼皮,微微一笑道:“我隻是有些累,你把我媽照顧的很好,她看上去很幸福!”
老臉不自在的紅了紅,邵廉天道:“雖然不能隨心所欲,但是我和你母親至少一直在一起,況且這本就是我們多年來一直的理想,隻是你……”眼裏是毫不掩飾的擔憂。
邵華行事荒唐毫無章法可言,當年娶他的母親本就是迫不家族壓力不得已而為之,更別提會給予她多餘的感情,就連他的出生也是一場精心安排的陷阱所帶來的意外。
邵廉天從來沒有正視過他的存在,厭惡那邪惡的妻子同時,連帶著更厭惡他存在的諷刺與多餘,一個毫無意義的存在在那樣的家庭會有什麼遭遇,這不是他會關心在意的,他隻知道他娶了一個他厭惡的妻子,徹底走向了自己厭惡的人生。
他知道自己有一對雙胞胎,也知道他的妻子因為對自己的怒氣,對他們幾乎是虐待與仇視的,可是他並不在意,那個時候的他,覺得這個世界的確也實在是沒什麼可在意的了。
他本就在地獄裏麵,其他的人在地獄裏麵與否,都不關他的事,所以在他們莫名其妙的失蹤之後,他也隻是象征性的讓人找一找,並未怎麼真正的上心。
畢竟他的心在這段絕望的婚姻中已經慢慢地死去,直到有一天遇到林葉,他才感覺自己沉寂的心慢慢的活了過來,所以對家裏麵的事情更是懶得上心,直到邵華回來之前,他都沒有真正的弄清楚他到底去了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