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唔......”邵祈也沒有心思管他,不知真是身體太差還是怎麼回事,那咳嗽並沒有減弱,反而越來越急,一個控製不住,胸口裏一團東西嘩的一下就冒了出來。
說也奇怪,那東西一出來之後,他整個人突然覺得輕鬆了不少,咳嗽也停了下來,隻餘下滿嘴腥濕鹹酸的鐵鏽味,是血?
“淤血吐出來,好得更快。”似乎是為了證實他心中的猜測,那冰涼的聲音適時的在耳邊響起。
邵祈抬頭看著他,見他皺了皺眉,漫不經心的拿起床單擦拭著手上的血跡,一片優雅與從容的模樣,絲毫不遜色於宴會上最尊貴而遊刃有餘的國王。
他記得剛才吐血的時候好像是全噴到他的手上了。
活該,沒什麼值得愧疚的。
至於說,幫忙療傷,好得更快?
對不起,他不是給顆糖就能感恩戴德的小朋友,他明白這說得是冠冕堂皇,好聽之至,其實不過是讓他好了之後再生病,病了之後再好的惡性循環罷了。
邵華孜孜不倦的擦著已經被染紅的手,刺鼻的鐵鏽味隨著血液的幹涸也漸漸的淡去,邵祈淡淡出聲道:“血,一旦染上了,是擦不掉的。”
聲音帶著些皸裂一般的嘶啞,邵祈這才意識到自己對水的欲望。
“所以呢?”微微一笑,邵華扔下床單,了然的回手在床前倒了一杯水給他,仿佛真是哥哥疼惜弟弟一般的慈愛可親。
慢慢的喝下水,也不在意滿嘴異樣的血漬,邵祈平靜的看著他,“你明明心中已有了自己的計較,何必再問我呢?”
眉眼一動,邵華大大方方的攬起他包裹得跟個木乃伊似的頭顱,“作為玩具,你是相當沒有自知之明呢,還是太過聰明?不過你的確是逾越了......”
用力一拉,將邵祈玩弄於鼓掌之間,“我覺得,我應該找個時候讓你好好的了解一下自己的身份,你實在是沒有自知之明。”
忍著渾身蹴然而就的巨疼,邵祈汗如雨下,他狠狠一怔,幾乎是張口結舌地瞪著眼前仿佛呢喃著的人。
“不懂嗎?作為玩具,你覺得你能夠逃避與自我安慰到什麼時候?”拉著他的頭,讓他直麵他胯下的不知什麼時候支起的小帳篷。
“非得這樣嗎?”
“你以為呢?”
“我以為我們可以換一種相處方式?”
“你自己好好想想,最好不要再挑戰我的耐心,對你,我的耐心用得夠多了,不要給我徹底毀了你的機會,你知道有時候,死並不是多麼的可怕。”
邵祈一愣,沒有說話,也許是因為依舊隱隱作痛的身體讓他實在沒有力氣,也許是因為他腦袋裏光明一閃,他突然又想到了什麼。
他隻是看著邵華,抬頭仰望著似乎一直高高在上的他離去的背影,透明的光線裏麵,他的背影靜靜地被鍍上了一層金邊,鑲嵌在門框裏麵,隱隱的能看到身上閃著光華的顏色,就像一幅頂級大師的油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