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壇授法還有多久啊?”
李鈺不想這老狗繼續將視線凝聚在小七身上,因而繼續試圖用話語轉移老狗的視線。
“隨時。”
那老狗看了一眼教壇,便將視線重新轉回到小七身上。
“隨時麼?隨時是什麼時候啊?”
李鈺還道這老狗的注意力全放在了小七身上,因而說話也有些心不在焉,語焉不詳,不由得繼續問道。
估計是這老狗被他問的煩了,突然把頭一扭,本是布滿褶皺的一雙眼角猛然睜開,對李鈺一字一頓冷聲道:“老子說隨時,就是隨時。你是小孩子麼?哪來這麼多什麼什麼跟什麼?!”
這幾句話,雖然聲音被壓得極低,但言語間的氣息卻十分深沉,渾不似一個年齡過了七旬的普通老者能夠說出。
李鈺看到老狗氣急敗壞地對自己低聲吼道,頓時佯作愣了愣,臉上頓時顯出一抹恐懼,才畏畏縮縮地道:“小子,小子,小子——”
老狗見李鈺被自己兩句話一吼,頓時嚇得說話也結結巴巴了,不由嘴角微動,對自己一語嚇人的本事頗為讚賞。
“看吧,開始了。”
老狗也懶得理麵色漲紅作聲不得的李鈺,而是再次轉頭,露出僅剩的牙齒對小七笑著道。
小七和李鈺聞言,頓時忙轉頭看向前方,那裏已經架起了一座高有一丈的木台,上麵擺著香案供桌,還有一圈圈隨風搖曳的燭火。
看來,這開壇授課,的確是快要開始了。
李鈺看了一會兒台上,再轉頭望向老狗,卻發現原本還在身邊的老狗,此刻竟然不見了蹤影。
以李鈺的功力之高,竟然也沒有察覺就在身邊的七旬老翁離開了人群,這,實在抬不尋常了。
他既然對小七懷有不軌之心,按理不會就此撒手,怎地卻說消失就消失了呢?
還在身旁定定望著台上的小七也未覺察到老狗的離去,有李鈺在她身邊,這等屑小無恥之徒,她根本不想關心,之所以會出言接那老狗的茬兒,不過是想借著李鈺這尊大佛調戲調侮辱他一番。
因而有李鈺出言破壞了她的主意,她也不以為意,現在看著台上那開壇授法即將開始,更對想吃天鵝肉的一隻老狗不放在心上。
小七不上心,李鈺卻不得不上心。
雖然此刻人群眾多,往來嘈雜,可要是想在他身邊神不知鬼不覺地消失,且還是他著意留神的存在,那等難度可想而知。
唯一一個解釋,這人的功力,說不得比他還高。
他已經是意境大圓滿了,雖然還隻是初期,但與尋常武人窮極一生的追求目標相比,卻已是連望一眼的機會都沒有的絕頂存在。
如果這七旬老翁比他功力還高,那他該是個什麼樣的存在啊?
李鈺如是想著,這時台上卻陡然傳出一聲暴吼:“拜月神教,開壇!授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