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此際都已經喬裝改麵,隻打扮成在泗水邊打魚為生的漁夫。
戴著鬥笠,挽著褲腿,挑著扁擔,裏麵還有幾條奄奄一息的魚兒,身上汙穢髒臭,與尋常的漁翁並無二致。
金鄉算不上要地,因而城也不怎麼高,池也不太深,守城的官兵也是一副懶洋洋的狀態,對從城門進進出出的百姓不聞不問,隻用注目禮進行著掃描。
李鈺和王北川身著普通,舉止猥瑣,正是膽小怕事的漁夫舉止,並未引起守城官兵的注意。
二人進得城門,在方方正正的街道上左竄右竄,終於找到一處偏僻角落,快速除下身上裝束,換上一套幹淨整潔的布衣,將扁擔籮筐以及汙穢的衣服藏好後,便大搖大擺地來到行人眾多的繁華街道。
按理李鈺現在已經是天下聞名,如此公然大搖大擺地走在街上,定然會有人識得出來。
他之所以能夠如此無所畏懼地穿行在熱鬧的大街上,全是因為他和王北川此時的麵容均不是本來麵目,而是李鈺利用從神弓殘營四小將中的刑堂那裏學來的易容術,為自己和王北川改變了一番麵容。
雖然李鈺易容的本事還遠遠不如已經離去的刑堂那般,但卻也像模像樣,若不湊近仔細觀察,基本上不會發現有何端倪。
二人在熱鬧的大街上轉了兩圈,暗中將城中形勢摸了個大概,隻可惜這城裏一切如常,並未發現有何異常,更不像是河陰鄭家囤積大量販賣人口的地方。
“怎麼辦?”
王北川領兵打仗的本事高強,但這種打探消息、查找蛛絲馬跡的本事,卻還有些欠缺。在繁華的街道轉了兩圈,沒有聽到看到河陰鄭家在此出沒的端倪,因而不自禁地問李鈺道。
李鈺功力高深,耳力驚人,與王北川一起轉了兩圈,也是沒有所獲,心下卻並不著急。
聽到王北川詢問自己,李鈺輕輕一指遠處。王北川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卻是大街上中段最繁華處,屹立著一座掛著高高的紅燈籠的三層樓房。
那樓房紅漆粉刷,大紅的燈籠高高掛,特別是在二樓三樓的窗戶邊,有些美貌妖嬈的女子揮舞羅紗,招攬著過往的行人。
見此,王北川瞬間明白那是一處煙花之地,定睛看去,二樓上卻掛著一塊牌匾,上寫“落紅樓”三個字。
等到王北川看清那落紅樓時,李鈺拍拍他的肩膀,抬步便向那裏行去。
李鈺雖不明白李鈺為何帶他到這樣的風月場所去,但他卻明白李鈺絕不是一個喜歡留戀煙花之地的主兒,何況現在青天白日,李鈺更不可能白日宣淫。
王北川久在軍中,沒有家室,對這種煙花之地也並不陌生,看著李鈺率先踏步而去,也快步跟上,一前一後進了落紅樓,朗朗乾坤下逛起了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