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些緊張兮兮的搜查隊伍,袁晁不由暗暗一笑,一個騰身便翻上高牆。高牆之後,正是他白日裏探查好的虢王府。
正所謂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現在彭城守軍滿城搜捕,那些平民院落自然是重點搜查對象,反倒是虢王府一片安靜,沒人敢來搜查。
進了府內,繞過過重重護衛,躲到僻靜院落裏的一間房屋內。
一入房間,便聞到一陣清香,環往四周,燭光淡淡,屋內有紅帳羅幔,有繡床花桌,顯然是個女子的閨房。
袁晁背靠木牆,屏息凝神,冷目打量著屋內擺設。
隻見那花桌上擺著一張微黃的素絹,旁邊放著一枚端硯,筆筒裏插著幾支毛筆。花桌靠著的窗邊放著一個瓷盆,盆中中栽著一株嬌豔的珍珠梅。
轉過頭去,是閨中女兒都有的梳妝台,上麵擺著一麵用錦套套著的菱花銅鏡和大紅漆雕梅花的首飾盒,還有一頂金鑲寶鈿花鸞鳳冠和一串罕見的倒架念珠,似乎在暗暗昭示著房間的主人不是一般女子。
瓔珞穿成的的珠簾背後是女兒寢室,檀香木的架子床上掛著淡紫色的紗帳,整個房間顯得樸素而又不失典雅。
袁晁將房中情況覽盡,心內不覺微凜,知道自己來錯了房間,正要離去,卻聽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似女子在床上翻身的聲音。
他不敢妄動,隻得隱在黑暗中,靜靜站著。
過了一會兒,響動並未停止,但也不見瓔珞珠簾後有人影閃出,袁晁便將身體挪到窗前,準備從半開的木窗上悄然離開。
“琬兒。”
正當他要低頭向木窗靠去時,窗外響起一道低低的喊聲,驚得袁晁趕緊縮回頭,重新躲進黑暗之中。
那聲音落下不久,寢室裏窸窸窣窣的聲音略微大了些,接著便聽輕微的腳步聲響起,一道軟軟糯糯的女子聲音輕輕響起:“來了。”
袁晁聞言大急,忙一矮身,躲進身前的木桌下。
這時,瓔珞珠簾沙沙響起,一個身披素錦的長發女子搖曳著腰肢從裏屋出來,還未行到窗前,外麵已翻進一個男子。
袁晁躲在桌子底下,也看不到屋中情形,隻憑感覺揣測,應該是一隊狗男女在偷情。
果然,就在他耳畔,一陣吧唧吧唧的聲音和衣服被解的窸窣聲連綿而起,讓得他躲在桌子底下也渾身燥熱起來。
這還不算完,接著袁晁便感覺到頭上的花桌開始微微搖晃,隨著時間的流失,搖晃的程度也愈發激烈,並且伴隨著一陣陣男女劇烈喘息呻吟之聲,到得最後,已差不多有要將木桌搖散架的趨勢。
袁晁的身體也在那令人血液沸騰的呻吟聲中,隨著木桌的搖晃而前後搖擺,可是與正在欲仙欲死的桌上兩人不同,他躲在桌子底下,身子蜷曲,極不自然,可偏偏賁張的血脈讓他更加難受,全身似有火燒一般。
本是一件可以滿足偷窺欲望的難逢幸事,卻讓他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