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善克見到李鈺青筋暴露,唾沫橫飛,頓時哈哈一笑,長軀直抖,似看猴子一般看著李鈺,然後對身旁的蕭厲道:“看看,看看,蕭將軍你看看,姓李的生起氣來看著還挺有趣的。如此跳梁小醜,怎是大哥的對手?”
蕭厲聽到鄭善克這麼說,本來有些陰冷的一張臉馬上泛起笑容,附和道:“鄭公子說得對。這天下的跳梁小醜多得是,但哪一個會是君上的對手?”
鄭善克聞言,折扇一展,點頭道:“這天下都隻在大哥反手之間風雲變幻,這些跳梁小醜卻以為時運來了,真是可笑。罷了,不與這些井底之蛙聒噪,好好休息一番,等到了彭城將他交到虢王手裏,你我也算為大哥去了一塊攔腳石。”
蕭厲聞言,恭聲答喏,手臂一招,已有兩名穿著短打衣衫的魁梧漢子為他二人遞上了幹糧和酒水。
二人接過食物,繞過一動也不能動被捆得像個粽子的李鈺,坐在不遠處的破敗亭子裏的石桌上,好不愜意地享用著食物。
而李鈺此時,卻被一名漢子拿著幹糧向他嘴中塞著。他早已餓的饑腸轆轆,也不管那幹糧好不好吃,一陣狼吞虎咽,直到被幹糧噎著,難以下咽。
那漢子滿是絡腮胡的一張臉顯出強烈的鄙夷神色,見李鈺噎著,擰開手中的水囊,向他兜頭灌去。
李鈺又幹又渴,也不管那水撒了滿臉,張著大嘴伸長舌頭,盡量將流過臉頰的清水卷進嘴裏。
在他的努力下,好歹喝到了幾口清水,讓噎在喉頭的幹糧滑到了胃裏。
那漢子倒了半囊清水在李鈺的臉上後,再不管他,轉身和另三名同伴蹲在寺院破爛的門口,就著囊中酒水吃著布袋中的幹糧。
休息了半柱香的時間,等人馬都吃飽喝足,兩名漢子重新將李鈺的一張嘴塞上破布,再將兩團棉花塞在雙耳,倒是沒有給他雙目上再纏上黑布。
不過,等他們再次將他擠進馬車隔板下的夾層,李鈺才知道他們為什麼不給自己纏上黑布。因為那夾層除了下麵幾個氣孔,並無透光之處,蒙不蒙雙眼也沒有什麼區別。
李鈺依舊是聽不到看不見地蜷縮在夾層裏,顛顛簸簸地不知這馬車奔向哪裏。
當鄭善克和蕭厲在那座破廟裏休息的時候,距離他們向西五百裏外的一條官道上,袁晁已在一座路邊酒鋪趕上了那架消失的馬車。
他躲在草叢中,看到那架奔行了一天一夜的馬車停在酒鋪前,兩名大漢自馬車上下去,進了酒鋪後,便快速閃到馬車背麵,閃身進了馬車裏。
當他進了馬車,卻發現裏麵空空如也,連半個人影也無,再敲了敲馬車下麵的木板,發現似有夾層。
他麵上一喜,趕緊掀開夾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