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鄭善克拿手的便是貼身遊鬥,最不怕的就是敵人躲閃。
也不知怎的,李鈺明明已將他必中的一擊給讓了開來,但不等李鈺出手中途給他致命一擊,便見他的身體猶如長蛇一般,瞬間貼著李鈺的身體纏繞起來。
如果先前沒有見過鄭善克會有這等奇怪的身法,李鈺一定會以為這個麵容精致、臉色蒼白的七尺男兒有龍陽之好。
可惜,李鈺早在河陰板渚就見識過了鄭善克這遊龍九轉的威力,現在見他憤怒出手,威力更是大增。
不過現在的李鈺也非當日板渚的浪蕩小兒,眼見鄭善克如牛皮膏藥一般故技重施,身體隻是一抖,雙掌貼著身體一左一右陡然擊出。
“噗——”
本已貼上李鈺身體準備下手的鄭善克哪裏料到李鈺早有了對策,胸前硬生生挨了李鈺蓄滿力量的一掌,身體猛然飛離李鈺的身體,頓覺天昏地暗,胸腔內江海翻騰。
“砰砰砰——”
一陣幹脆的連響,鄭善克也和先前的白依依一樣,撞倒一麵矮牆,隻是身體並沒有被亂石掩埋。
畢竟功力比白依依高了一個檔次,撞翻在地的鄭善克竟還顫巍巍地從地上爬起,隻是手上空蕩蕩的,那一尺短刃已經不見了蹤影。
他惡狠狠地盯著不遠處笑意盈盈的李鈺,可以毫不誇張地說,在李鈺沒有出現以前,鄭善克自覺這天下都被他玩弄於鼓掌之中,他也可算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仗著他的聰明和狠辣,以及父親鄭濟民積累的萬貫家財,幾乎沒有他受挫或者受辱的可能。
可是,正當他將河陰鄭家的大權牢牢握在自己一人手中,正準備在無心法師的協助下大幹一番時,卻碰上他命中的克星李鈺。
初時他還自信滿滿,能夠將李鈺生擒活捉,奪取他那一身氣運。但不幸的是,屢次與李鈺的交手,不是落荒而逃就是慘敗而歸,到了此時此刻,他對於李鈺隻有欲除之而後快的濃濃恨意。
李鈺偏著頭看了一眼狠狠盯著自己的鄭善克,然後帶著一抹邪笑望著還沒有與他正式交手的無心法師,譏誚道:
“法師,怎麼了?你不是要生擒在下麼?現在怎麼不動手了?我李某人也不會當那縮頭烏龜,你盡管來抓我就是了。”
無心法師也如鄭善克那般,眼中既是震驚也是憤怒,還有一點難以隱藏的恐懼。
在無心法師的眼中,李鈺一招把氣境中期、滿身是毒的白依依打得生死不知而自己屁事沒有,隨即又一招將氣境巔峰的鄭善克擊成重傷。他暗道哪怕功力盡複,又是全身準備,也未必能夠做到如此。
很明顯,隻是短短十餘日不見,李鈺的一身不僅沒有絲毫退步,反倒再次有了進步。
無心法師十分清楚,如果現在他僅憑六成功力與李鈺出手,其結果也必然與鄭善克沒什麼兩樣。
這支刺殺小隊來時可萬萬沒想到,此時的李鈺竟已強大了這種地步。
不過,讓無心法師感到唯一安慰的是,他們四人組成的刺殺小隊另一名重要成員——金弓盧飛雪終於從山路上緩步踏入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