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又想起什麼,誠摯地囑咐道:“如果真有什麼危險,你們切記不可魯莽拚命,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這東西現在又不能開啟,即便落入賊手,後麵奪回來便是。”
眾人見李鈺心意已決,知道事情已成定局,也不再多勸,重重地點了點頭。
李鈺依次拍了拍四人的肩頭,便轉身向寺廟外行去。身後的小玲一直癡癡傻傻亦步亦趨地隨在李鈺身後。
待行到院門,李鈺轉身對牽著自己一片衣角的小玲道:“玲兒,哥哥需要離開半日,玲兒就在這裏和紅雪姐姐玩,好嗎?”
小玲聞言,將一顆小腦袋要得跟撥浪鼓似的,脆生脆氣地道:“不要,小玲不要和漂亮哥哥分開,漂亮哥哥不能不要玲兒,嗚嗚嗚……”
說得兩句,便嗚嗚咽咽地開始抽泣。
李鈺見著她純純的臉蛋上淚水漣漪,一時心軟,同時想到除自己以外,好像也沒人可以近得了她的身,不由心下一軟,連聲安慰道:“好好好,玲兒就跟著哥哥,哥哥帶你出去玩兒,不要哭了好吧?”
小玲聞言,立馬止住哭聲,拍手笑道:“好呀好呀好呀……”
見到小玲如此情態,李鈺心下既好笑又心酸,在這個已與他肩齊的少女麵前,自己就像她的父親,不僅要照顧她,還要哄著她,實在與前世的奶爸無意。
誰能想到,就是這樣一個嬌滴滴的純真少女,曾經與李鈺乃是不死不休的大敵?
李鈺收拾了心情,任憑小玲亦步亦趨地跟在身後,轉身向遠門行去。
“元帥,明月還在等你!”
沒有保重,沒有送別,隻有朱紅雪長長一聲囑托。李鈺聞言,虎軀一顫,頓了頓,繼續大步向山下邁去。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數日不見,如是經年。
李鈺明白朱紅雪是要他活著回來,他又怎會讓自己英年早夭。
不多時,李鈺及其身後的小玲便來到山腳臨近淺灘的蘆葦蕩。
義軍和三名來使見李鈺下得山來,忙轉身行禮。
那名領頭的小將恭敬道:“卑職梁鍾,梁飛將軍的堂弟,特來恭請元帥前往鄆城商議抗賊大事。”
李鈺向他打量了一眼,雖見他是個不入流的隊正,也無輕視之意,沉聲回道:“梁將軍辛苦了,時間緊迫,我便隨將軍前去吧,還請將軍帶路。”
梁鍾見他一人一刀,並無半個陪同,先是一愣,繼而嘴角溢出一絲喜色,向李鈺恭敬抬手,作了一個請的姿勢道:“元帥請。”
李鈺也不客氣,輕輕一躍,便穩穩上了停靠岸邊的那艘小艇。
梁鍾領著兩名兵卒也翻上小艇,兩名兵卒生得粗壯,操起木漿在水中賣力劃著。
顯然二人都是操舟的好手,小艇飛速地離開淺灘岸邊,向停泊在深水區的那艘中型戰船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