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翻身下馬,一路小跑近前,待看清南霽雲麵容,再也抑製不住,一下撲入他的懷中,竟嚶嚶哭了起來。
躲在民宅後的眾人見此,俱是一臉茫然,倒是雷萬春曉得南霽雲一些情事,見此,對眾人道:“是友非敵!”
眾人聞言,自是從矮牆後魚貫而出,來到長街上。
三百騎兵見此情形,也知眾人並非敵人,俱將刀槍收起,從戰馬上跳了下來。
當陸沉香的目光凝定在被王北川架扶著的李鈺麵目上時,嬌軀一顫,瞬間明白了那鐵麵郎君正是此人。
美麗的大眼閃了閃,脫出南霽雲的肩頭,一時不知說些什麼。這點異樣,自是逃不過水明月的眼睛,麵容一黯,在這黑夜中卻也無人發覺。
南霽雲定了定神,開口問陸沉香道:“沉香,你怎麼到了這裏?”
陸沉香已停止了悲聲,異常冷靜地道:“高承義聽信奸人所言,最終還是對我們陸家起了殺心。幸虧大人在軍中經營多年,還有幾個忠心的下屬通風報信。可是,可是,也隻有我帶著三百親卒逃了出來。”
“什麼?”
眾人聞言,頓時大驚,南霽雲和雷萬春對望一眼,顯然已猜到張巡所擔心的事情已然發生。
雷萬春是個火爆性子,但此時卻出奇地冷靜,向陸沉香道:“這麼說,高承義已經犯了?”
陸沉香望著雷萬春,雖不識此人身份,但看他和南霽雲的關係,也知是友非敵,搖頭道:“他隻是打著清除內奸的名號,將濟陰郡的一幹李唐死忠盡數鏟除,並未提起反叛口號,而他府內也並無賊軍人員出入。大人懷疑,高承義有擁兵自重之嫌。”
若是李鈺清醒,憑他的過人才智和所見所聞,必能才道高承義選在今夜動手,乃是因為他所依仗的陳元同已然隨著李鈺出府。
雖然二人行蹤保密,但他們都是府內的要人,必會有其餘人員暗中監視,一舉一動又哪能不留痕跡?
更有可能,陳元同此行恐怕是故意走漏風聲,目的自然是讓郡內人人知曉他已離開府衙,放鬆警惕之心。
而這時高承義再以蓄謀已久的雷霆手段,將郡內如陸正淵這等懷著異心的官吏除去,隻要封鎖四麵消息,想必整個濟陰必會牢牢控製在他手中。
而那時,陳元同必然借助李鈺之力,已將成武仙的楊朝宗擊殺。如果更加順利,說不得已在乘氏縣利用借刀殺人之計,擒住或者擊殺了李鈺。
隻要得到隱龍,那他高承義就不會隻是困守一郡的小小太守了。
當然,這隻會是李鈺的臆想,但離真相,卻也不遠了。
雷萬春沉吟不語,南霽雲卻隻陸正淵在濟陰郡乃是大戶,又掌握兵司多年,肯定對高承義的一舉一動了若指掌,不然也不可能提前知道高承義的打算,也自然就不會有陸沉香的逃脫。
想了想,南霽雲道:“高承義是否派了追兵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