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李鈺心中也十分忐忑,雖然龍影義軍不過是倉皇中成立的一支臨時自保組織,但一同經曆過鞏縣浴血苦戰。
無論是從武勇王府逃出的被俘將士,還是眾血影,相互之間在短短的幾日間都建立了血肉聯係,此時驟問二十幾人逝去,怎不心痛?
徐慕白聞言,虎軀挺直,狠狠地道:“古妍和劉鋒都沒了蹤影,還有五名血影、十九名從武勇王府逃出的將士也沒了消息。”
李鈺想起古妍和劉鋒,心中大痛,卻又感覺無能為力,半晌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徐慕白重重歎了口氣,突然雙手牢牢抓住李鈺肩頭,一雙牛眼死死釘在他戚戚然的麵上,一字一頓地道:“三弟,如果今夜之後我們還有命在,請讓兄弟們都有生存下去的權力吧。”
李鈺心神一震,他知道徐慕白話中的含義,但他們這一群人不是被下令處死的罪臣,就是本不該存在世上的異類,無論是偽燕還是李唐,都絕沒有他們的容身之地。
要想在這樣的環境中求得生存下去的權力,卻是最奢侈的願望。
但即便如此又能怎樣呢?在李鈺的意識裏,人生而都應該享有生存的權力,無論是貧窮貴賤,更何況這些人有幾個不是因為這大時代的原因?
迎著徐慕白雙眼熱切的目光,李鈺終在心頭下了決心,使勁點點頭,鏗鏘有力地道:“好,就讓我們眾兄弟把生存的權力牢牢握在自己手中!”
言罷,對拳緊緊相握,四目灼灼有神。
“咦?!”
好一會兒,徐慕白牛眼一轉,道:“你不是說若有人調動真氣時與你接觸,便會有功力被吸取之危麼?為何我現在沒有任何感覺?”
李鈺感受著徐慕白雙拳灼熱的氣流,知他在調動真氣試探自己功力,忙凝神查探,旋即駭然一驚。
在他丹田內,那團黃白之氣正靜靜懸浮旋轉,而氣團之中,隱隱還可感覺到微僅可察的黃豆大小的東西。
李鈺凝起全部心神感受那氣團之中的物什,但興許是太小的緣故,腦海中想象出來的景象隻是若隱若現看不真切。
突然,一高亢一低沉兩道聲音自丹田傳至腦海,在他體內經脈血管等空間震蕩不絕。
李鈺大驚失色,那低沉的聲音正是他之前聽到的龍吟聲,而那高亢的聲音,雖然音頻音調不一樣,但音色卻與龍吟聲並無多少差別,也是龍吟無疑。
李鈺頓時心下疑惑,怎麼會有兩道龍吟聲同時響起?
“怎麼了?”
徐慕白看著李鈺不停變幻的臉色,以為他體內出了問題,緊張問道。
震驚中的李鈺被徐慕白出言打斷,收回心神,搖頭道:“自得了隱龍後,我身體裏一直十分奇怪,也不知是福是禍。”
徐慕白也麵顯迷茫,撓頭道:“隱龍的傳說我雖耳聞,但對其中的許多秘辛卻著實不知,恐怕血影也沒有人知道隱龍真正的秘密。這,恐怕還得你以後當麵向第四代隱龍問問了,嗬嗬……”
看著徐慕白一臉淫笑,李鈺麵頰微燙,既想到了楊玉環,又想到了水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