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深想李鈺也清楚,鄭善克此舉明顯是要將謀殺其父的罪責嫁禍給他,也隻有這樣,他才會完全接管其父龐大的家業和勢力。
堂堂富可敵國的鄭家,如果說沒有龐大的勢力在外,任誰也不會相信。
這確是一石多鳥之計。
隻是現在唯一一點疑惑的是,無心法師去了哪裏?在閣樓內又發生了什麼?
按說這黑鍋當應該讓無心法師來背才是。
莫非,他已殞身在那座閣樓?
李鈺搖搖頭,放下手中撥開的鄭濟民銀白發絲,提劍緩步下了白玉石階,冷冷環目四掃,暴喝道:“動手吧!”
破風陣陣,隱伏四壁的暗手在李鈺暴喝聲落的一刻,攜刀帶劍席卷向他,個個身穿黑衣,麵覆黑罩,手中明晃晃的刀劍讓人望而生寒。
李鈺手中隱龍劍當空一陣,一聲似有若無的龍吟響起,李鈺隻覺全身氣力如滔天駭浪,拍打著七經八脈迸發而出。
不過眨眼時間,明晃晃的刀劍之後,道道蘊含勁氣的殺招已淩空罩來,其勢鋪天蓋地,絲毫沒有可以隱藏或躲避的可能。
李鈺長劍挺身,雙足一點,七尺身軀如彈弓繃緊,刹那便彈身而出,不過他的身體並非筆直向前射去,而是在不可能處向後倒飛。
身後是白玉石階,石階之後是翡翠色長椅,長椅後是厚重的屏風,屏風後再是什麼,連李鈺也不清楚。
但他之前踏步上這白玉石階並非僅僅是為了看那委頓在椅子上的鄭濟民,而是在他波瀾不驚的心湖之中,隱隱察覺到隻有白玉石階後沒有隱伏的暗手。
這一變化大出埋伏四周的暗手的預料,他們本是以常人情理揣度李鈺進退的方向,哪料到李鈺會於此絕境之中,感官已如此細膩絕倫。
左右前三方殺招形成的包圍圈對李鈺而言完全失去了作用,“砰砰”連想,李鈺本就疼痛欲裂的身體連番撞開身後的翡翠長椅、畫龍屏風,繼而結結實實撞在厚重的木板之上。
一瞬,李鈺感受著似有萬鈞的撞擊,倏地明白為何這背後沒有埋伏,原來背脊所撞處,竟是厚度不可測估的大理石板。
他蘊滿真氣的一撞隻發出了一聲悶響,便再無動靜。
駭然之下,李鈺充分發揮了他情急生智的特點,雙足在身體撞上身後大理石板的刹那,連番重點,左手手肘彈在牆壁之上,虛蕩漂浮的身體猶如神助,在急退之中瞬間再向前彈射而出。
二十餘道劍影本是追蹤而至,個個身在半空,立足未穩,在此看似極不可能的激變之下,頓時失去了最厲害的殺招。
李鈺真氣蘊滿隱龍劍,太極斬劍一式橫貫而出,當前兩名處於正前方的蒙麵人頓遭暴擊,紛紛倒飛而去,留下生機一線的空隙。
李鈺哪會放棄這唯一的一線生機,太極七星步施展到極處,手中隱龍劍點刺劈掛撩、截穿掃斬削連番變幻,將破開一道缺口的圍攏之勢蕩開少許,身體便如靈活的遊魚一般,從僅有的一絲縫隙中刹那竄向那兩扇緊閉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