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朝義見著那副地圖,雙眼猛地一睜,快速站起。
“原來是你們?!”
聲若洪鍾,體如黑熊,麵似重棗。
與此同時,身後呼啦啦瞬間站起七八名彪形大漢。
雖然他們的裝束平平無奇,但卻擺著互為犄角的陣勢,雙拳握得嘎吱作響,虎視眈眈地望著李鈺幾人。
見這架勢,除了李鈺和徐慕白外,王北川等人神色陡然緊張,手中握拳,做好隨時開打的準備。
李鈺雖然心中惴惴,但麵上卻老神在在,打一聽到徐慕白道出史朝義大名時,他就已有了計較,現在要等的,就是看史朝義有何反應。
史朝義也將李鈺和徐慕白臉上的反應盡收眼底,半晌,大手一揮:“隨我來。”
不理眾人反應,率著七八名大漢徑直向廳中一處廂房走去。
那名叫做安妹妹的女子一見到史朝義,便已手足無措,呆立當場,一直不敢言語。
此時見史朝義離去,僵直站立的身體才略略放鬆下來,隻拿眼奇怪大量李鈺等人。
李鈺哪裏還管得了這年輕的老鴇子,和徐慕白、王北川幾人打了個眼色,緊隨史朝義而去。
來到廂房門口,八名六名彪形大漢靜立門口,放過李鈺和徐慕白二人進屋,卻攔住了王北川幾人。
徐慕白怒瞪牛眼便要向守門大漢理論,王北川卻將他阻止下來。
李鈺也向徐慕白搖了搖頭,然後向王北川、秦瑞、張誠招呼一句,示意他三人在外等候,拉著徐慕白並肩進了屋內。
此時史朝義已經穩穩坐在上首正中,身旁兩名彪形大漢靜立在他左右,腰中長刀露在衣外,一手按著刀柄,四隻大眼死死盯著二人。
見李鈺和徐慕白進得屋來,史朝義右手輕揮,示意他們坐下。
二人也不猶豫,分左右席地坐在兩張案前。
上麵雖擺放著豐盛酒食,場中三人卻都無意食用。
“殿下來信說,各位將軍此番秘密前來,乃是有天大的事情需要辦理?”
史朝義見他二人眼神灼灼地盯著自己,率先開口。
同時伸手入懷,掏出一張羊皮信紙,五指一伸,隨手向李鈺擲去。
那信紙雖然隻是軟軟的羊皮,但打著急旋,飛速向李鈺麵門奔去,隱隱還響起破空之聲。
李鈺見那信紙來勢,已知這史朝義武藝定當不弱,這看似平平無奇的一張信紙,實則內中蘊含了充沛力道。
他臉色不變,右手輕抬,瞅準信紙距離麵門三尺距離,食指與中指微微一動,輕輕巧巧便將那信紙夾住。
那信紙本是軟塌塌一塊,但被他二指夾住,仿佛鋼鐵般堅硬,在他指縫間微微顫動。
李鈺眉眼淡然,輕輕將那塊信紙放在案前,向史朝義淡淡一笑。
一切看似稀鬆平常,但李鈺心中卻有些驚異。
史朝義那平平一擲,實則已是飛花摘葉極高明的境界了,若非自己習練的太極最善剛柔相濟,恐怕剛剛也不會接的那般漂亮。
不過他心中驚異,史朝義心中卻已是震駭。
他接到安慶恩的那封信中所說,這幾人前來將要幹一件大事,與他和自己的前程命運有莫大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