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王北川和張城、秦瑞臉上還未擦幹的唇印,徐慕白忍不住哈哈哈大笑,繼續道:
“群英坊你們已經看到了,雖然姿色不錯,但修養不夠,純粹是皮肉生意,可滿足粗魯沒文化又猴急之人。但上了這四藝坊,裏麵的姑娘不僅姿容少有,並且琴棋書畫樣樣皆通。多是有身份有地位的文人雅士和達官顯貴,才能來此消遣,比如我等。”
話聲落地,龐大身形一頓,用大拇指指著自己的鼻梁,咧嘴向身後幾人特別說明。
李鈺隻覺滿臉黑線飄過,做人無恥到這般田地,也算到了一定境界。
王北川見此忙把頭埋得低低,裝作不認識他一般,低聲轉移話題道:“不知國色坊和天香坊又當如何?”
徐慕白麵有神望,喃喃道:“國色坊嘛,多是門閥世家沒落後的家族女子,要麼是被賤賣至此,要麼是被貶為娼妓,由醉紅樓代為監管。這些女子雖然個個身世淒涼,但無一例外都是標致美人兒,並且從小受到良好教養。無論是琴棋書畫還是詩詞歌賦,都是頂尖的人兒。”
李鈺聞言暗暗心驚,他記得水明月曾對自己說過,她本是原洪州都督水中石的掌上明珠,後來其父因罪獲貶,最終她才成為了血影的一員。
至於其間她經曆了什麼,當時除了滿臉的淚水,卻並未向自己透露半點。
現在徐慕白那麼說來,不知明月妹妹可曾與這醉紅樓是否有些交集?
想著水明月那嬌嬌弱弱的一張臉,李鈺心中一痛,此時再無絲毫尋花問柳的心情,隻默默跟在眾人後麵。
王北川和張城、秦瑞沒有發覺身旁李鈺臉上神情微微有些變化,此時已被徐慕白勾起了興趣。
還待再問,卻已被那安妹妹帶到了一處廳房。
廳房很大,裏麵坐滿了許多身著華貴衣衫的客人。
有胡服,也有漢人,但無一例外都保持著絕對的安靜,神情專注地望著庭中一處高台。
高台很闊,方圓三丈,上麵整整齊齊擺著四張案幾,後麵分別坐著四對孿生姐妹。
紫衫,青蘿,黃綢,藍錦,四對姐妹衣著不同,長相各異,但無一例外都清麗脫俗,不似人間凡俗。
眉眼如畫,身段婀娜,端端正正跪在案前。
在她們身後,分別高高掛著一幅樂譜、一幅殘缺棋局、一幅飛揚草書、一幅山水田園圖。
四對姐妹、八雙眼睛,宛若春水溫柔地掃著台下眾人,仿佛在期待著什麼。
那被叫做安妹妹的女子將眾人帶進廳房,纖手指著台上,嗲聲嗲氣地道:
“幾位爺,按照四藝坊的規矩,您們可以按著自己的喜好,向台上任何一對姐妹挑戰。若能贏得一場,那這一對姐妹便可任你驅使一晚,若能贏得兩場,便可有四姝共床。若能贏得三場,不僅可以享用三對孿生姐妹,並且費用減半。”
王北川和張城、秦瑞聽得有這般好處,眼睛都瞪得大大,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樣絕色美女,並且一來就是一對、兩對、三對,任他是佛祖轉世,估計也難以抵受。
李鈺並不為此動心,隻好奇道:“如果一場也贏不了,或者全贏了呢?”
那女子聞言奇怪打量了李鈺一眼,正待說些什麼,旁邊一個身材魁梧的客人不耐煩地道:“那便隻有滾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