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還是憋不住啦!
李鈺心中一陣竊笑,麵上流露深意,回道:“其餘二人,不說也罷,憑嚴兄大才,豈能猜不出來。而這第三人嘛,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嚴莊聞言,愣在當場,許久沒有言語。
李鈺看著發呆的嚴莊,也不再多說什麼,拍著兩邊的胡漢,一瘸一拐地便向那幽暗的黑洞裏走出。
待李鈺行得遠了,嚴莊才緩緩癱坐在椅子上,喃喃道:“誅心之言!誅心之言啊!”
而此時,一個矮壯的寸頭中年男子從黑暗的角落裏緩緩走出,隻見他身背金色長弓,腰懸黃金箭壺,裏麵的羽箭也是金光閃閃。
那男子望著消失在黑洞的李鈺,自言自語地道:“一年不見,沒想到這小子竟然有了此般心機。不過那三句謁語,倒十分像是唐皇老兒之口。”
嚴莊轉頭看向這矮壯男子,出神道:“不管是不是唐皇老兒說的,晉王殿下,恐怕是我們唯一的選擇了。”
矮壯男子終於轉頭看向嚴莊,咬牙道:“若非當日唐皇老兒棄我三萬神弓營將士於不顧獨自逃亡,我又怎會做出這等折節辱名的醜事。錯了一次,我又怎麼可以再錯一次?”
嚴莊見這男子神色愴然,不由冷笑道:“如果沒有當日那三萬神弓營將士為你做鋪墊,你又怎麼可能坐上我大燕國右羽林大將軍的位置?一將功成萬骨枯,這不正是你所信奉的準則麼?既然做了一次選擇,又何妨再做一次?”
矮壯男子聞言隻氣得麵紅脖子粗,但卻再不言語,大袖一揮,便大踏步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嚴莊也不理他,定定地看著遠處那熊熊燃燒的火海出神。
當李鈺像一個粽子般被押回到石牢,頭頂那處圓孔也沒了光亮,估計已是夜晚。
石牢內烏漆墨黑,真的是伸手不見五指,張嘴不見牙齒。
李鈺躺在地上,聽到那石門重重地關上,然後開始哼哼唧唧起來。
剛才絞盡腦汁,裝模作樣地下了三句謁語,不僅死了幾萬腦細胞,還讓本就重傷的大腿疼痛加劇。
尼瑪,和文化人說話就是費腦子。
正當李鈺哼到高潮處,隻聽“啪”的一聲,便覺後腦勺一痛,顯然被那莽漢徐慕白偷襲了一記。
果然,那徐慕白粗聲粗氣地道:“我說你這堂堂七尺男兒,哼哼唧唧像個娘們兒,聽著好像被人輪了一樣,有必要嗎?”
有必要,真的有必要,有種你去試試那鞭抽火燒,外加鬥智鬥勇的燒腦。
李鈺對著黑暗處吼道:“我哼我的,你睡你的,招誰惹誰啦我?”
徐慕白回道:“聽著心煩!怎不將你弄死了清淨。”
李鈺氣苦:“你他娘的說話太也歹毒,我就不信他們沒有好好伺候你。”
徐慕白聞言,嘿嘿一笑,傲然道:“半個大唐在我手裏,他們敢動我?”
怎麼?又是半個大唐?
嚴莊說那女人抵得上半個大唐,我信了,你這莽漢也說有半個大唐在手裏,你當我還會信啦?
半個大唐加半個大唐,那不就是整個大唐?
我有那個女人,難道你有唐皇父子?
李鈺一臉不屑,冷笑道:“你也有半個大唐,我也有半個大唐。我兩加起來就是整個大唐啦。哈哈哈,要不要我們就在這裏登基稱帝算了?然後你拜拜我,我再拜拜你?夫妻雙雙把家還?”
糟了糟了,又是嘴快惹的禍,說不得自己的菊花就要遭殃了。
徐慕白聞言,驚聲道:“草,你居然有龍陽之好?我堂堂翩翩公子徐慕白,撫慰多少癡情少女,難道今日名節,便要葬送此地?”
李鈺聞言,心神頓時一鬆,還好還好,這憨貨性取向還算正常。
於是再不鳥他,自顧自地哼哼唧唧。
徐慕白見李鈺不再搭話,仿佛受了驚嚇,畏畏縮縮地躲在牆角,生怕李鈺一時興起猥褻與他。
這樣倒好,石牢之中一時竟也安靜了下來。
也不知過得多久,李鈺哼哼唧唧的聲音逐漸變成了沉重的呼嚕聲,那徐慕白聽到呼嚕聲響起,終於放下心來,蜷縮在牆角慢慢陷入了沉睡。
正當二人皆陷入夢鄉深處,那石門突然轟隆一聲響,把二人驚醒。
當他們揉揉惺忪睡眼,看到的居然是一根點著的紅紅蠟燭,然後還有一大盤好酒好菜。
徐慕白見此,不及多想,幾步上前,便端著那盤酒菜躲進牆角,狼吞虎咽起來。
隻有李鈺見此,臉上陣紅陣白,你真當我兩在拜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