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散了朝,朝臣退去,韋溫與宗楚客二人進了韋後的未央宮。
行禮之後,韋溫立在宗楚客身側,看著珠簾後麵的韋皇後忍不住開口道:“娘娘華乾投誠怕是有詐,如今娘娘讓華乾入閣,恐有不妥啊。”
聞言珠簾後麵傳出韋皇後的笑聲,問道:“有何不妥?宗相公又如何看?”
宗楚客聽到韋皇後的問話,卻是麵不改色:“皇後娘娘想讓華乾入閣其實並沒什麼不妥,雖然說華乾曾是先皇輔政大臣,又與蘇家乃是姻親關係。滿朝文武若是三出蘇府,那另外七便是出自華家門下,即便華乾並非真心投靠皇後娘娘又有什麼關係,我們要的也不過是華乾如今投靠的表象。隻要華乾投靠到皇後娘娘這邊,那朝廷的百官看著華乾三朝元老都已經站隊,還有誰敢胡言亂語。而且華乾這般也算是在給皇後娘娘投誠,與其說華家與蘇家決裂,倒不如說是,華家和蘇家在借著這次機會向皇後娘娘示弱。”
宗楚客說著看了眼珠簾:“今日蘇廣濤治下不言被彈劾,蘇岩硯乃是尚書令掌管著整個禦史台,若是說禦史要彈劾他兒子他又怎麼會不知道。如今這般不過是想讓他兒子交出吏部的職權,想讓皇後娘娘能放過他罷了。皇後娘娘如今完全不用把他們考慮在內,娘娘如今要去考慮的是應該如何利用太子事件,除去皇上的戒心,隻有皇上完全倚重娘娘,娘娘才能把京城乃至全國的兵權都掌握其中。如今蘇家能在朝堂上說話,完全是仰仗著皇上還在中用他,再加上有相王和太平公主,如若失去這些依仗,蘇岩硯不堪一擊。”
宗楚客說完,就聽到珠簾後麵連聲稱讚:“知我者,宗相公也。”
說著韋皇後問像韋溫:“玉兒和華家的婚事怎麼樣了?”
聞言韋溫恭敬道:“一切都按照計劃在進行,現在兩家也已經過了納吉,現在就等著正期。”
“玉兒那邊怎麼樣?”韋皇後隨機問道。
韋溫卻是笑了笑:“娘娘放心,玉兒從小便是乖巧聽話,而且她生母還在韋家,斷不敢做出有傷韋家利益之事。娘娘隻管放心便是。”
看著吩咐的事情都安排妥當,韋後聲調微揚:“抽空記得去武家一趟,武延秀和裹兒的婚事,也刻不容緩。”
聞言韋溫卻是有些疑惑:“娘娘為何一定要將公主嫁給武延秀,即便公主不嫁給武延秀,娘娘替她招一位駙馬,難道還有誰敢反對不成?”
原本按照韋皇後的意思,安樂公主和武延秀的婚事是越快越好,最好就在這個月就完婚,畢竟發生的事情火速完婚也不是不可。
但韋溫心疼外甥女,加上安樂公主不要嫁給武延秀,他便將這婚事一拖再拖。
韋溫話落,卻聽著韋皇後似笑非笑的說道:“我這是在逼重俊一把,若是裹兒不嫁給武延秀,還不知道他要拖到什麼時候。隻有裹兒嫁進武家,重俊才會更加緊張,他要是不動手,我又怎麼有機會收拾陳唐皇室。你也不要再做手腳了,別以為你拖著這婚事我就不知道,莫要因為這種小事耽誤了韋家的大業。”
說完韋後不想再聽到自己哥哥喋喋不休的疑問,懶懶的說了聲:“好了,沒事都下去吧,這段時間蘇家和華家都給我盯緊著點。”
韋溫還想開口,聞言也隻得先點頭應是,跟著宗楚客退了出去。